应丞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靖王马车,只知道恍恍惚惚间,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然后再回过神时,他人己经在家中坐着,手中热茶也冷了。
应夫人正准备拿下,让下人重新换上一杯新的茶水。
“不必换了,”应丞相拒绝了应夫人换茶的事情,端起茶盏,猛地灌了一大口,旋即满眼惊骇的看着夫人,“夫人,你打为夫一巴掌可好。”
应夫人:“……”
“老爷,你没事吧?”她目中含着担忧,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也没发热,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我没事,你打我一巴掌,要重!”应丞相抓着她的手,语气认真,“一定要重!”
不重的话,他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才会听到靖王说胡话。
应夫人觉得有些奇怪,但看老爷再三要求,她想了想,反手给了他一个响亮巴掌。
很清脆的响声在书房内回荡。
一脚踏进来的管事立刻将脚收回去,免得看到不该看的,自己明日就得出现在乱葬岗。
“是真的是真的。”应丞相不仅没有半分生气,反而眼神里透露出几分高兴之色。
要不是自己一向沉稳持重,现在都想跳起来了。
“老爷,您怎么了?发生何事?”应夫人第一次看到老爷这么癫狂的样子,不免担心不己,这到底怎么了?
“为夫没事没事,不对,是天大的好事,”应丞相高兴的语无伦次,但是话到嘴边,只能硬生生忍着说出来的冲动。
这事太大了,他不敢说出来,免得被更多人知道,但眼里透露出的喜悦却容不得作假。
应夫人问了两声,见他不说,也息了询问的意思,不用想也知道是朝堂事情,她也不便知道。
确认老爷没事,正常之后,她也不再管了。
但没想到半夜老爷还兴奋的坐起来嘀嘀咕咕,气的她一脚将人踹出去,免得打扰她睡觉。
……
祺王府,轩辕祺揉着自己泛红的膝盖,眼神阴鸷不己,浑身散发着不悦的气息,今日等了整整一天,却没有看到北芪长公主出现,他岂不是白跪了这么久?
要是明日还不出现,那他还得继续跪着?
他堂堂祺王,怎么能一而再在女人的灵堂上跪着。
“王爷,属下得到消息,长公主似乎离开盛京了。”下方侍卫战战兢兢出声道,余光瞥见祺王黑漆漆的脸色,几人顿时跪了下来,请轩辕祺降罪。
“离开盛京?”轩辕祺声音如九幽地狱般森冷,目光带着杀意看着几人,“人何时离开的,为何没人知道!”
害的他在灵堂上装了整整一日,他何时受过这种罪!
侍卫立刻跪地求饶,“回王爷的话,属下等也不知道长公主何时离开,但是属下今日潜入驿站,才无意中得知,这两日长公主房间根本没有任何水进出,就连长公主的丫鬟也都不在,属下才猜测长公主不在盛京。”
如果人在盛京,不论如何,也该出现了。
可问题是,他们真的不知道人什么时候出去的。
忽然一人想到了什么,犹豫出声道,“属下可能知道长公主何时出去的。”
“说!”轩辕祺现在就像是暴发的火山,火气十分旺盛,如果这几人不给他个明确答复,他定不轻饶。
那人心中暗道一声苦,说道,“昨日驿站外有一男子突然出现,手中还带着一名带着帷帽女子,快马加鞭离开盛京,但是那人动作太快,北芪侍卫也没阻拦,属下就没注意那女子是不是长公主。”
毕竟如果是长公主,北芪侍卫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人被带走。
所以当时他们只是看到,就没再注意。
现在想想,带着帷帽的,可不就是北芪长公主。
早知道如此,他们当时就该将消息禀告王爷。
“废物东西!人在你们眼皮子底下离开,你们现在却想起来!”轩辕祺怒不可遏,他想的是利用女人的同情心,好跟北芪长公主生米煮成熟饭,但现在人却不在盛京,他这么表演又给谁看?
都怪这群废物!
如果他们早就发觉,说不定昨日他就能将那两人截胡,或者借此救下北芪长公主,能在北芪长公主心中地位猛增。
但现在一切都毁了!
“滚,都下去领罚!”轩辕祺气的不想再看见几人,怒声让他们都下去受罚。
几名侍卫也知道自己犯了错,没有反抗依次下去领罚。
等人都消失不见,冷寒才出现在角落里,不疾不徐说道,“人虽然不在盛京,但你今日表现,让诸多大臣改变了想法,也算是个收获。”
轩辕祺这才脸色好看一些,是的,就算北芪长公主看不到,但至少来的大臣们都看到了,往日对他不假辞色的几人,也都目露担忧跟同情,与他交谈也多了几分和蔼,也算是个意外收获。
“那现在该怎么办?”轩辕祺有些烦躁,他心中知道,自己该好好利用辛书竹的丧事,但要让他继续跪在灵堂上,他己经不愿意了。
冷寒看出他眼底的不情愿,心中有些鄙夷,想做大事,还不愿意折腰,难不成以为自己真的是帝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