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长公主没有异议,那就将人带走吧。”应夫人自始至终问飞衡为什么抓人,也没有问高夫人。
似乎一切本该如此。
这一态度也让众人都看出了意思。
这能叫长公主有问题?
分明是高夫人有问题!
她们心中懊恼,猜测是不是因为之前高珊珊的事情,让高夫人记恨长公主,才让她散播这种谣言。
但事实上,众人只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就该清楚。
皇室血脉不容混淆。
如果不是确定是长公主,又怎么可能认回皇室,甚至还让其联姻。
如果北芪皇室真这么无耻,两国将不死不休,这种惨烈的后果,谁也不可能轻易承受。
飞衡冲应夫人拱拱手,“多谢夫人体谅。”
旋即,他挥挥手,带着人将应夫人带走。
许是因为高夫人的事情,众人各有心思,原先热闹的宴会冷清了许多。
银铃兴致缺缺,找了个借口就离开。
主角一走,应夫人也借着头疼,离开,将剩下事情交给钟可淑处理。
……
勤政殿内,气压十分低沉。
石公公大气都不敢出,眼观鼻鼻观心,低垂着眼眸,很担心自己鼓跳如雷的心跳声让两位主子听见。
幸好,两位都顾不上他。
明黄色的身影坐在上位,如沉睡的猛虎等待清醒,无形的威压充斥着整座勤政殿,令人心悸,就在石公公快以为自己心要跳出来时。威严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缓缓响起,“为何不回来?”
石公公眼皮一跳,他还以为这两位见面要剑拔弩张,结果陛下第一句话居然是这句。
甚至,他隐约间,似乎听出陛下关切的意思。
所以,陛下根本没有生王妃的气?
司夜云也事先想过无数种可能,就没想过陛下会说这话。
她抿了抿唇,才回答,“因为当时还失忆,不确定谁是凶手。”
南岳帝眉梢微扬,威严目中有些许诧异,噙着点点笑意,“朕还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
司夜云无所谓的耸肩,如实认清自己,“我也是人,怎么可能没人治得了我,父皇若是想治我的罪,随便编一个理由,儿臣也是得认得。”
她目色从容的看着南岳帝,唇角微勾,字一字一句极其清晰在殿中盘旋,“比如欺君之罪。”
乍然响起的话,恍若惊雷,轰的一下落在石公公心头。
他脸色骤然一白,双膝都要软了,靖王妃怎么敢这么说的!
难道她就真的不怕陛下震怒怪罪她吗?
他忍不住余光偷瞄陛下,出乎他意料的是,陛下神色根本没有因为靖王妃的话而有任何变动,更看不出喜怒。
但正是因为如此,石公公心里才惴惴不安,陛下若是震怒,他还能知道该如何让陛下息怒。
但若是喜怒不形于色,他就拿捏不住陛下到底如何想。
正在他绞尽脑汁猜测陛下到底是何想法时,就听见威严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倒是知道自己犯了何罪,为何不求朕原谅你。”
威严虎目一瞬不瞬盯着司夜云。
想从对方脸上看到害怕惶恐不安。
但很可惜,司夜云脸上只有淡淡笑意,“因为父皇若是真的想治儿臣的罪,就不会私下里见儿臣。”
还有个更重要的理由是。
南岳帝身体堪忧,如果治她的罪,那么就没人能救南岳帝。
她的命或许不值钱。
但南岳帝定是惜命!
所以,她不会真的害怕南岳帝。
只不过这话她跟南岳帝心中清楚就好,一旦说出来,南岳帝定会心有嫌隙。
到时候不仅对她不利,也对轩辕靖不利。
她不会愚蠢到说这种话。
南岳帝似乎对她的话十分满意,原本威严冷冽布满寒霜也如冰雪融化,柔和许多。
“你这丫头的确懂朕。”
石公公心中担心的大石头骤然落下,陛下笑了。
那就代表今日的事情过去了。
靖王妃不会有事,他们这些奴才也不会受牵连。
司夜云咧嘴一笑,轻轻拍着马屁,“那是因为父皇仁慈,才故意让儿臣知道的,否则儿臣怎么能猜到你的心思。”
反正只是说两句话罢了,又不会少两块肉。
如果南岳帝给她大量金银珠宝,她还可以说更多讨喜的话呢。
司夜云并不觉得自己是谄媚脸皮厚。
只是觉得有些事可以不必那么较真,说几句话就可以解决,那是最简单不过的办法。
聪明人才会用最简单的办法,最快解决事情。
南岳帝显然被她的话取悦到了。
紧蹙的眉心也舒展开来,紧绷的身体微微靠后,姿势不再防备,看着司夜云,“几年不见,朕听闻你的医术又高明了?”
连血症这种绝症都能治疗,就是不知他的病能不能治。
他眼底有些许期盼,但他很好的隐藏好自己的心思。
司夜云清楚他想的是什么,毫不迟疑道,“儿臣只是多看了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