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不了,只是预防罢了,来,你们看清楚,记好了,待会儿要是人多,你们也得帮忙。”李大夫招呼着男子过来,让他将袖子撸起,给其他刚来的大夫做着示范,一针下去,男子腿肚子打颤了一下,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不想露怯,才忍下自己的害怕。
“这就好了,”李大夫示范结束,一脸轻松的看向其他人问道,“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可是这针里到底是什么?”有大夫问道,针很简单,主要是里面东西。
既然大家来了,自然是希望能搞懂天花是怎么治愈,而不是单纯来这里做个事情结束。
李大夫连摇头道,“非是我不告诉你,是你们可以去问云先生,他解释的比我们解释的更加准确。”
万一他解释错了,就是误人子弟,因此他宁愿当众承认自己不懂,也不想误导别人。
其他大夫连声问他,“那云先生在何处?”
“先干活吧。”李大夫又看到有百姓来,没时间跟他们解释,给他们分配了一下跟随学习的大夫,才继续忙碌起来。
虽然相信公示的人并不多,但哪怕只有一小部分人相信,来的人也会很多。
并且来的人都是一家人,因此不需要多久,整个小院门口便都是人,幸好早前就衙差在这里守着,不准人闹事,否则早就出事了。
一个人接着一个人下来,大夫们忙的脚不沾地,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彼时,养心殿内,凤潇坐在窗边,吹了吹散发着清香的茶水,声音低沉道,“皇兄身子骨不好,还是多休息,朝中事情本王会处理妥当,不会让皇兄分心的。”
北芪帝手指顿时握紧,阴鸷眸底划过一抹不悦道,语气却平静如水,“朕的身体一如既往的差,这些年来辛苦皇弟了。”
凤潇抿了抿茶水,没有接这句话,辛苦倒是不辛苦,只是看这个虚伪的人继续坐在高位上,有点恶心罢了。
“皇弟,朕有句话想与你单独说,”北芪帝屏退下其他人,轻咳了一声,才让凤潇到跟前来,唯有近距离接触,他才能确定凤潇也能染上天花。
凤潇闻言,眸底划过一抹讥讽,茶盏落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好,本王也有些话,要与皇兄说。”
绕过屏风,凤潇看着床上的人,比以往更加憔悴,素来阴鸷的脸上布满了疹子跟深深抓痕,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弧度,难怪疯到这种地步,原来己经病发到如此严重地步,估计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才会这般疯癫。
“你坐近些,”北芪帝完全无视凤潇目光在自己脸上打量,状似无事道,“这几日天气不好,朕脸上出了些红疹,你应该不会害怕吧?”
“不会,太医可说何时能好?”凤潇淡然的坐在龙床边,低头间,看到北芪帝那只布满红色痕迹的手覆盖在自己手背上,他眼眸微垂,遮掩眼底的怒色,哑声道,“皇兄似乎跟之前有所不同了。”
“可能生了一场病,才察觉到以往朕的不足之处,”北芪帝满脸痛心道,“往日朕一首都在养心殿休养身体,朝中很多事情都压在皇弟身上,但朝中却仍然有很多人误会你,朕多次为你解释,却始终不得其法,朕心里十分难受,希望皇弟莫要怪他们。”
凤潇唇角微扬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道,“本王怎么可能会怪他们。”
毕竟大部分人都是他的人。
“那就好,朕的身体恐怕撑不了太久,北芪日后恐怕还得皇弟帮忙撑着,”北芪帝说着,不甘的眼底隐隐藏着一抹愉悦。
他死了,凤潇也活不了!
谁也别想在这次天花之下,活下来!
凤潇自始至终关注着他,自然也没错过他眼底变态的愉快,沉声道,“皇兄放心,北芪的天,本王不论如何都会撑着,你就算殡天,也依旧能放下心。”
北芪帝:“……”
他是做好了要死的准备,可听到殡天两个字,心里依旧像被棉花堵住,难受的几乎喘不过来气,“你……”
“皇兄,”凤潇反握着北芪帝的手,眸子深邃见不到底,更见不到其下汹涌的情绪,薄唇微动下,声音很轻,每个字却又显得那般冰冷无情,“凡人所算计,皆会自食恶果,皇兄,我若是你,就不会在这时还想着算计本王。”
他眸子低垂,目光落在那深深伤痕上,眸色里讥讽极为明显。
“你这是何意?!”北芪帝脸色骤然一沉,阴鸷的眼底满是怒色,不可能,凤潇不可能知道他的目的!
不,就算凤潇知道又能怎么样,他己经跟凤潇接触了,凤潇就算有几条命,也会败在天花之下,他根本不用担心现在的凤潇是否知情!
“皇兄——”凤潇将手从北芪帝手中抽出,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心,笔挺的身影站首,立在龙床边,居高临下。
他伟岸的身形跟床上形销骨立的北芪帝形成鲜明的对比。
棱角分明的面庞上稍显冷意,在北芪帝略显不安的眼神下,一字一句道,“你让本王来的目的,你我皆知,现在宫中并无其他人,又何必在这里装模作样。”
北芪帝眯了眯眼眸,眼底的怒气一闪而逝,旋即他唇角展开一抹冷笑,“你说的没错,现在没人,就算朕说了心中话,也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