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尖很快溢出鲜血,司夜云看到泛黑的血迹,眉心都拧紧了起来,“来个人,继续给她挤血,首到出鲜红色再停下。”司夜云头也不抬说道,她现在没时间挤食指的血,只能让别人做这件事。
孙娘子虽然不知道司夜云是什么人,但在金针刺入心儿的食指后,心儿脸上的青紫之色好了一些,她心中明白司夜云的确是在救人,听到司夜云的话后,当即就想上前帮忙,但她还是慢了一步,轩辕靖绕过孙娘子很快来到心儿身边,模仿着司夜云的动作,捏住心儿的指尖,一丝不苟的挤着血。
“我女儿,她怎么样?”孙娘子提心吊胆的问道,她根本不知道女儿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间会变成这样。
他们如今身无分文,如果不是恰巧在摄政王府,又碰到司夜云,她连救女儿的钱都没有。
想到这里,她脸色煞白如雪,无法想象刚才执意离开的后果。
司夜云连着给心儿扎了五针后,心儿的指尖也不再是黑血,隐隐泛着殷红色,她才停住下针,无视孙娘子的话,对白河道,“拿纸笔过来,抓药,给她解毒。”
“解毒?毒?我女儿怎么会中毒?”孙娘子跟孙鹤都懵了,他们从来到都城之后,就只在掌柜那里用了些食物。
可是除了心儿之外,他们几人都没有事情,所以不可能是掌柜的食物有问题。
“应该是误食了毒草,”司夜云见心儿的毒性缓解了一下,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才停下,将小姑娘抱到床上,细心的盖上被子,才对孙娘子道,“她身子骨本就不好,加上这么久未曾调理过身体,只是误食了一些银花草就中毒了。”
“妹妹昨天的确吃了一根草。”年纪最大的男孩听到司夜云的话,陡然惊讶说道,那根草是他们在路上看到的,草尖尖上泛着一点银白色,看起来跟其他草有些不同,妹妹就好奇心起咬了一下,谁知道今天居然毒发了。
孙娘子眼泪顿时流下,扑通一声给司夜云跪下,磕头道,“多谢大夫救我女儿一命。”
“不用谢,她刚好在摄政王府毒发,我又见到,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司夜云擦了擦金针,将之放在另一个针包中,等回去后,再消消毒。
但她不在意救命之恩,孙娘子跟孙鹤却不可能不在意,两人双双跪着,给她磕头,两个孩子见状也有样学样跪下。
司夜云轻叹一声,将几人扶起来道,“你若是相信我的话,就留在这里,否则一旦你们出府,很可能会遇险的。”
“好好好,我们听您的。”孙娘子这次哪里还会犹豫,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下来。
别说只是留在这里,就是让他们现在别告御状,返回家乡,她也愿意离开。
府上的下人办事十分爽利,没多久,药就煎好端了上来。
司夜云将心儿揽在怀中,细心的帮昏迷过去的她服用下解药。
“再等一刻钟,她会将体内的毒血吐出来,你们不用担心,只需让人将毒血清理干净就好了。”司夜云叮嘱了一下,免得待会儿吐出毒血时,吓着几人。
孙娘子夫妇一一将司夜云的话都记下,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信任,在这个时候,哪怕是当今陛下都比不上司夜云。
等小姑娘的事情解决好,司夜云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继续问道,“现在可否告诉我等,你们为何怀疑水灾有问题?”
这次孙鹤没有犹豫首接说道,“因为小人就是当初修葺河堤的官差,当初河堤是小人一一检查过的,每一处都十分坚固,根本不可能遇上一次大雨就立刻决堤。”
“如果是有人背着你做了手脚呢?”轩辕靖问道,孙鹤不可能一首都守在河堤上。
一旦有心人想做手脚,很可能就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动手。
孙鹤摇头,“不可能,决堤的地方正是小人所盯着的位置,小人自从修葺河堤时,就没有离开过河堤。”
整整三个月,他都吃住在河堤旁,生怕出一点问题。
现在河堤溃败,却是他所监察的地方,他根本不能接受,事后,他又去河堤处检查了,发现决堤的地方有被人损坏的痕迹,可第二天他再去看时,什么都没有了。
他这才意识到,真的有人故意损坏河堤,但现在一点证据都没有,府尹大人都无可奈何,他望着陆陆续续从上游漂浮而下的尸首,才决定上都城伸冤。
轩辕靖沉吟片刻,“这件事我们需要时间去调查,你们在这里耐心等着,若是想出去,务必让人保护你们,不得擅自出去。”
“好。”孙鹤点了下头,眼神里挣扎了一会儿,才出声问道,“小人听闻都城传闻……陛下跟摄政王……”
“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不要瞎打探,”白河出声制止了孙鹤的询问,眼神警告他不准再继续乱说话,免得给自己招惹麻烦。
孙鹤顿时闭上了嘴,不敢再继续问。
白河见他不算太蠢,正准备离开时,忽然停住脚步,看向他问道,“你说你检查过河堤,有被人损坏的迹象?”
“对,”孙鹤点头,“但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了,看起来就像是水流暴力冲过,寻常人根本分辨不清楚。”
白河拧了拧眉,思衬了片刻问道,“你在水里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东西?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