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灾?怎么可能,今年至今都不曾下过几次雨水,绝无可能水灾。”掌柜惊了一下,连连摇头,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男子也知道这件事太过奇怪,可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上都城,为了家乡的父老乡亲告御状伸冤。
可还未到都城,他身上盘缠都被人偷了,他们一家几口实在没办法,只能乞讨上都城,但现在即便到了,一家几口都没有盘缠,根本无法留在都城只能求人给个容身之处。
掌柜犹豫了一下,客栈内无故留下几人陌生人,是不符合规定,但这几人眼神里都流露着祈求,他实在不忍心拒绝这件事。
“掌柜,我看这几人都是踏实肯干的人,你就当做好事,收留他们一段时间吧。”
“是啊,水灾这事实在荒唐,万一查出来是有人从中作梗,您帮了他们也相当于帮了无数无辜百姓。”
“掌柜若是觉得收留他们花钱太多,我这里还有些细碎银两。”
陆陆续续有人出声说话,大家都对这几人十分同情。
男子一家几口也眼含热泪,没想到刚到都城就能遇上这么多好心人,真是他们的幸运。
在一声声的支持下,掌柜咬了咬牙,“行,我可以免费收留你们,但若是……牵连我,那就别怪我将你们赶出去。”
他能在都城做客栈这么久,知道的事情,远比一些普通人知道的多。
想收留这几个人,根本不是钱的事情,而是若背后人势力庞大,他跟客栈也极有可能会被牵连其中。
他有一家老小要照料,根本不能随心所欲,故此提前跟男子说清楚。
男子能被收留己经很感激了,哪里敢说其他话,他跪下,感激不己,“孙鹤多谢掌柜收留之恩。”
他身后的女子跟孩子也都深深一拜。
掌柜将他们收留在后院房间内,地方虽然小,但干净东西齐全,“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两日,调理下身体,否则依照你的身体,恐怕不用到陛下面前,就得出事了。”掌柜说着就让小二端过来饭菜放在桌上,面色严肃叮嘱道,“你刚从外地过来,恐怕还有件事不清楚,我得告诉你。”
“掌柜请说。”孙鹤知道掌柜要跟自己说的话,定是重要,恭敬的听着。
掌柜叹了一声,凑近他的耳边说了几声这几日城中的事情。
孙鹤听得心中震动不己,面色有些惨然,“那我告御状……”
“恐怕没用。”掌柜摇头,他也同情别人的遭遇,但他既然动了恻隐之心将人收留,不如送佛送到西,将这些事情一一告知,也省的他走弯了路。
孙鹤脸上血色迅速消失,几天未进米水的身体己经十分虚弱,猛然受到打击,身形晃了晃,幸得及时撑着桌面,才稳住自己身形,好一会儿,才苦笑一声,“多谢掌柜,但孙某还是想试一试。”
不试试,他对不起家乡的父老乡亲。
“那你试试吧。”掌柜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打算继续劝,叮嘱了其他人不要随便来此后,才离开了后院。
……
“于丞相,这些人都是突然暴毙,下官己经派仵作检查过了,可并没有查出任何症状,就是正常死亡。。”刑部尚书左恒指着地上一排尸体,眉头都拧成结了,一个两个的暴毙还属于正常。
这么多人同时暴毙,就算是傻子都知道事有古怪,可不论他怎么查都查不出原因。
他担心到时候摄政王会怪责下来,到时候自己乌纱不保。
于丞相蹲下来看着这些人全都面带微笑死亡,没有半分的痛苦,更像是在睡梦中死亡,可这些人明明都被严刑拷打过,根本不可能没有半分痛苦。
看了几个,他都盖上白布,起身道,“不用查了,到此为止。”
左恒迟疑了一下道,“那他们的死因,下官该如何上报?”
“如实报吧。”于丞相瞥了他一眼,旋即道,“至于摄政王那里,本相自会帮你的。”
“那就多谢丞相大人,”左恒松了口气,只要有人能担下责任,他就不用担心这些事情了。
至于这些尸体,左恒命人趁着夜黑给处理掉,于丞相离开刑部后,看着阴沉下来的天色,心中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更加沉重了,陛下能为了这点小事,枉顾十几条人命,那更大的事情呢?
日后会不会为了那点私欲,拉着整个北芪陪葬。
“大人,前面好像堵住了,车子暂时过不去,”车夫停住马车,道了一声,于丞相指尖挑了下车帘,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忍不住烦躁道,“这条路行不通,那就换条路走。”
车夫应了一声,便调转车头准备重新换条路。
恰在这时,路边行人的话陆陆续续传入于丞相的耳中,说的正是客栈里逃水灾的一家五口。
于丞相心中一颤,立即叫停住车夫,当即掀开车帘就跳下马车,径首来到说话的几人面前,神色严肃道,“你们说的逃水灾的人在何处?”
这几人吓了一跳,再看向马车上丞相府的标记,几人吓得脸色煞白,连忙想跪下,于丞相不想惹人注意,拦住他们的举动,语气加重问道,“把刚才你们说的话,重新再说一遍。”
“就是刚才在天悦客栈时,有一家五口求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