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现在满城的百姓都在骂摄政王,”月公公半是担心半是高兴的前来禀告道,这些年来,陛下被迫在养心殿调理身体,不能亲自主持朝政,他也无数次担心摄政王会强行控制朝堂,但后来有了那贵妃后,两人实力相当,朝堂也逐渐稳定下来,陛下也多了几分喘息机会。
现在陛下的身体好转一些,他也希望陛下能拿回朝政,只是在陛下彻底掌控前,得取得民心支持,更得让摄政王在民间的口碑再次落下,如此,陛下主持朝政时,才不会有太大的阻碍,现如今见到外面的场景如他们所料,月公公不由为陛下高兴。
北芪帝本阴沉的脸色,因为月公公的话,如今也好转了许多,阴鸷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笑意,似笑非笑道,“强行拿走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当初父皇就己经再三警告过凤潇,他本以为凤潇也会依照誓言,安心的辅佐他,却不想摄政王一坐十几年,北芪上下只知道摄政王却无人知道陛下。
而现在,他的好皇弟还敢忤逆自己的话,这让他察觉到凤潇的变化,因此他得先下手为强,先将凤潇毁掉才可以!
“陛下,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月公公问道,民心这种东西消失,就很难再捡起来的,这次摄政王肯定危险了。
“派人去告诉那兰溪,让他抓住时机,”北芪帝似乎一次性说了太多事情,说落后,脸色浮上一抹苍白,喘息声也重了一些,他看着被自己攥紧的被角,眼底闪过一抹恼色,如果不是因为这幅病弱身躯,他怎么可能会让凤潇当摄政王,北芪也会在他的带领下,越来越繁荣。
可现实却是,他连子嗣都很难有,好不容易有一个凤钺,却被南岳抓走,如今生死不知,这让他十分恼怒。
凤潇,这一切都是因为凤潇。
他眼底的怒色越来越盛,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凤潇。
“陛下,不好了,”暗卫忽然出现在养心殿内,顾不上陛下眼底的盛怒,跪下焦急道,“宫外百姓聚集,将皇宫围起来了。”
“什么?他们围住皇宫做什么?”月公公满是不解的问道,皇宫重地,一般百姓根本不会来这里,怎么忽然间这些人都来了?
暗卫沉默,看了下陛下,才垂下脸,回道,“因为……因为街上的那些话,激起了百姓们心中怒气,他们希望陛下现在就废掉摄政王,望陛下重新掌管朝政。”
月公公听得眼睛都亮了,面无白须的脸上喜色浮现,这可是大好事啊!
陛下不就想要摄政王失去民心吗?
现在民心彻底不向着摄政王,还强烈要求陛下废掉摄政王,这对陛下来说是好事啊!
可他再看向陛下时,只看到一张铁青的脸色,那阴鸷眼眸里没有半分的欣喜,反倒是满满的怒色,“当真?”北芪帝指尖泛着白,忍着无尽怒色道,“那些刁民当真这么说的?”
“是……”暗卫顿了顿才说道,“陛下,外面的百姓越来越多,恐怕快要控制不住了,属下等也想让他们离开,可他们像是铁了心一样,非要聚集在宫门前。”
法不责众,尤其这么多的人,他们要是强行将人给赶走,恐怕陛下所受到的非议跟不满是摄政王的几倍之多。
因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抓紧时间回来将这一切都尽数禀告给陛下。
北芪帝脸色黑如锅底,他很清楚,昨夜的刺杀后,凤潇如今肯定在昏迷中不得醒来,而摄政王府内只有一个会医术的白河能做主,其余人根本不可能反应这么快将百姓对凤潇的怒意,转移到他这边。
所以,这些百姓,大概率是真的误打误撞,想到宫门前要挟他!
可他这副孱弱身躯,别说主持朝政了,就是出现在百姓面前,话都说不全,百姓若是见到,定会对他失望,很大概率会选择继续让凤潇继续把持朝政。
这样一来,自己所做的这些计划,全都给凤潇做嫁衣了!
但如果他不出去,民心鼎沸如此支持他,他却依旧退却不敢面对凤潇,同样会让百姓心中对他失望。
左右之下,无论他怎么做,都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气的气血翻涌,喉头一股腥甜涌上,细密鲜血喷出,他承受不住这种怒气,昏了过去,“太医,太医!”月公公见到陛下昏倒,急的立刻唤人过来救陛下。
因为北芪帝常年病重,太医们也不敢离开的太远,因此在月公公刚喊出声时,立刻就有三西个头发花白的太医拎着药箱冲了进来,动作麻利且熟练的抢救陛下。
等好不容易救好,几个太医才像是从鬼门关走一圈回来,极为认真严肃的对月公公道,“陛下身体本就孱弱,绝不可以心思过重更不可急火攻心,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事情,让陛下动怒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陛下!”
陛下若是出事,他们这些太医,谁也逃不掉的。
因此没有人对月公公客气,都恨不得再严厉点,让月公公记住今日的教训。
月公公有苦难言,但还是识趣弯下了腰身道,“这件事是奴才不是,不该让陛下看久了话本。”
话本啊?
太医们互相看了眼,眼底都有些无奈,没想到陛下居然是因为话本而动怒,这只能说陛下身体实在太孱弱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