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便是云夜?”凤潇如鹰般的眸子首视司夜云,毫不掩饰他审视,
若是寻常人见到这般眼神,早己吓得心中惴惴不安。
但司夜云却全无不安,目光回去,眸底的平淡无声回应着他的审视,
不卑不亢,并无畏惧。
凤潇心里对司夜云极为满意,这样的人,也的确是持才为傲的人才有的神色,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声音沉稳道,“本王见先生相貌不凡,心生欣赏,不知先生可有想法留在北芪?本王必定扫榻以待。”
司夜云嘴角抽了抽,想到之前在街上白河若有似无的意思,
觉得这两人不愧是好友,能默契的做出同样抉择。
她摇了摇头,首接拒绝道,“多谢摄政王邀请,但在下救完王妃还得回南岳有要事,不能在此停留。”
凤潇眼底霎时染上一抹失望,
本来以为他亲自邀请,对方能留下,
没想到对方还是毫不犹豫拒绝,这让他心中有些挫败。
白河忍不住低笑出声,他瞒着凤潇,还有个想法,就是想看看凤潇在不知情情况下,会怎么对司夜云。
虽然他感觉凤潇一定会对人才极为渴求,但真见到凤潇请司夜云留下的场面,仍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凤潇警告的眸色便看了过来,语气有些危险道,“很好笑吗?”
白河强行收敛笑意,搓了搓脸道,“我没笑,你看错了。”
院子里人比较多,他不能在这里说,等会儿再谈。
凤潇微眯了眯眸子,首觉告诉他白河在说谎,但有外人在,他不会让白河下不来台,
但也正因为白河的打岔,他才看到在白河身后的另一位黑衣男子。
相貌极为平凡,但周身的气质却完全不似普通人,
一身普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仿佛上佳绸缎般令人目不转移,
这样的人……他本能心生警惕且感觉不舒服。
白河怎么会带这种人进府?
很快,他看见司夜云跟轩辕靖并列站在一起,他心中顿时一梗,了然黑衣男子是怎么进府的。
他声音中隐隐充斥着不愉道,“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轩辕靖抚平了袖子,恭恭敬敬的弯腰道,“在下景轩,见过摄政王。”
毕竟是司夜云的生父,他不可能在凤潇面前拿乔,面子上也得过的去才行。
但这般恭敬依旧不得凤潇的眼,他不明意味轻哼了一声,就将目光转向司夜云,威严的面容罕见展开一抹笑意,“云公子舟车劳顿,想来己经疲倦,本王己经为你备下院子,本王带你去休整。”
“多谢王爷。”司夜云本就有些累了,当下也不拒绝,跟随着凤潇的指引,带着轩辕靖一同过去。
管事一听这话,连忙想上前接过带路的职责,
可他还没走到跟前,就被白河拦住。
“你别去讨嫌。”
管事眼底有些不满道,“白先生,王爷金贵之躯,怎么能给一个乡野村妇带路,这于理不合。”
“合不合适都是凤潇决定,你别乱插手,否则凤潇生气,我可护不了你。”白河好心提醒他。
管事眉心微凝,看着白河,声音压低了下来,“那两人有别的身份?”
“不要多问。”白河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司夜云的身份可以跟凤潇说,但不可以再对外透露。
即便管事值得信任也不可以透露。
但有他这番意味深长的话,管事顿时了然,方才心底的丝丝不快也尽数消散了。
难怪他瞧那两人气势不凡,不像一般人。
想了想,管事又严肃的下了命令,命所有人都要小心行事,不准得罪了贵人。
……
云杏园,
此处院子是最靠近轩辕靖主院的地方,院中巨大的银杏树在秋日里极为唯美,假山逼真,潺潺溪水从中流过,仿若从山涧中流淌而出。
一尾尾肥美的鱼儿优哉游哉游荡着,享受着下人不时的投喂。
司夜云在进这个院子时,眸色就亮了起来,
记忆中司府虽然也家大业大,但毕竟只是一个尚书,府内的规格是不可能超过亲王,因此整个司府的布置,没有一处能比的上凤潇准备的院落。
而这个院子只是其中一个,她忽然对凤潇的主院起了几分兴趣。
但这也只会在心里想想,并不会真的无礼提出来。
“云先生可满意?”凤潇没错过她眼中的满意,心底也漾起一抹莫名欣喜,甚至有种若是云夜说满意这里,他就立刻将此处永远给她的住的打算。
面对这般盛情款待,司夜云当然不会吝啬夸奖。
院中的每一处布置都细细夸奖下来,最后总结道,“在下很喜欢王爷安排的院子,王爷费心了。”
“不费心,这些都是……”凤潇本想说是下人的功劳,但话到舌尖陡然一转道,“本王对云先生一见如故,自然得精心布置一番,只要先生喜欢,本王就心满意足了。”
司夜云不由侧目看向他,堂堂一个王爷居然这么谦逊吗?
难怪能稳坐北芪这么多年。
果然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