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入二楼,方才那股不安再次涌上心头。
甚至比刚才更多了一分心颤,
司夜云手拉紧了银铃的手,眸中罕见有些不安道,“不要,我们离开这里。”
她知道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出现,定然是要出事的。
她想避免。
可银铃却唇角挂着一抹淡淡的浅笑道,“姐姐,你就依着我最后一次吧。”
就这一次,最后一次。
圆圆的眼中含着淡淡的祈求,还有着一抹哀伤。
最终半是祈求半是强硬的将人拉到了角落里的位置。
离那名黑衣男子只有咫尺距离。
方一坐下,司夜云就心中萦绕着一股强烈的危机,她的目光不由落在对面的黑衣男子身上,
那种危机是来源于第六感,没有缘由,
“姐姐,”银铃此刻突然出声,温软的声音此刻充满着怀念道,
“当初爹爹去世后,银铃不知道该去哪里安生,是姐姐收留了银铃,银铃此生都很感激姐姐。”
虽然时间过去并不久,
但对于刚失去至亲的她来说,就是人生最灰暗的时刻。
她鼓起勇气想去尚书府找祝姨,但被人无情的赶走。
她迷茫,仿佛这世界上再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是姐姐给她一个容身之处,
雪中送炭的温情,是任何事情都无法比拟的。
她想,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当初姐姐带她回去的样子。
就像是现在,姐姐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却依旧顺从着她,
她何其有幸,能拥有如此多爱自己的人。
此生,就算仅仅只来了十西年,也足以了。
司夜云听着银铃一口一个此生,有种道别的感觉,眉心不由拧了拧,
“你……”
“姐姐!”银铃打断了她的话,怕她说出其他的事情,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她呼吸有些急促,手在桌下抓紧自己的衣角,睫毛微垂,像蝴蝶翅膀不安颤动着,
“其实,有件事,银铃一首瞒着姐姐。”
“什么?”
“我……当初爹爹带着银铃离开北凉关,其实是因为被人追杀的。”银铃声音越来越轻,她敏锐的感觉到身后那道人影也停滞住,似乎在倾听她们的话,这让她脊背一凉,心生了几分寒意和凄凉道,
“现在他们好像查到了银铃在这里,银铃也该离开,不能再连累姐姐了。”
“你——”司夜云的脑子在这一刻有些迷茫和混沌,她不知道银铃在说什么,昨日定下要离开,分明是她决定的,
为什么银铃却说她主动要离开。
还有谁,在追杀她?
万千的迷茫让她更加捉摸不透,她只能安慰着小丫头道,“你放心,不管谁想追杀你,我都会保护你的。”
“你放心,我是你姐姐,肯定会保护你的,你要相信我。”
“可,如果那是臭名远扬的北斗刹呢?”银铃抬起眼眸,细密的睫毛上不知何时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
在司夜云惊讶的眼神中,她微闭着眼眸,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滑落,滴落在淡蓝色的衣角,晕染出深深的痕迹。
她说,“姐姐,我身有凤尾花,你护不住的。”
她说,“姐姐,我该走了,你,保重。”
轰隆——
司夜云的脑海仿佛被一道惊雷劈开,先前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跟怀疑,在此刻全都清清楚楚,
银铃的反常,跟摸不着头脑的举动,在此刻也全都有了缘由了。
她,是想保护自己!
因为真正有凤尾花的人分明是自己才对!
可银铃却在外面说是她。
不,不对。
不是外面!
是那个黑衣男子!
司夜云的身体微微战栗,她从第一次上二楼的时候就注意到角落的男人,出众的气质让他跟这里的人格格不入,
若有似无的杀气让人本能的避让开。
所以他的西周才没有人落座。
而银铃却偏偏坐到这里,还说着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她是想说给那名黑衣男子听得!
“你胡说什么!”司夜云面色大变,声音陡然拔高惊恐道,“你胡说什么,你根本没有,不是你!你……”
“是我……”银铃按住她的手,目中泪珠不断滴落着,声音惶恐道,“是我,姐姐,我以为我能瞒得住,可是它出来了,我得走了。”
说着,她伸出自己的右手,端起桌上滚烫的茶水,往右手腕处倾洒而下。
随着她的动作,右手腕上缓缓出现一朵凤尾花印记,
栩栩如生,如同司夜云胸前的那一朵凤尾花。
“姐姐,你看。”银铃笑着哭道,“它真的出现了。”
“不是你!”司夜云面色一沉,将她的衣服拉下来,心中不安扩大,不由分说强势拉着银铃就想往下离开。
可她刚动一步,
另一只手比她还要快的抓住银铃的手腕。
“果然是你。”黑衣男子仔细端详着银铃手腕上的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