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岳帝的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威严的虎目紧紧盯着司夜云的双眸。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司夜云不卑不亢,神色平静道,“儿臣自然知道,但下蛊之人是他们的未来儿媳妇,秦国公若是不想死,就该去找能解蛊之人,而不是在宫门前闹着找儿臣。”
得罪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是最愚蠢的事情。
勤政殿的温度瞬时冷了下来,良久,
南岳帝才缓缓出声问道,“除你之外,还有谁能解?”
司夜云抿唇道,“昨日死去的女子,蛊毒是她所下,只有她能解。”
南岳帝面上闪过一抹薄怒,人都己经死了,还怎么让人解蛊?
这不是在消遣他吗?
“司夜云,你可知,若是秦国公出事,朝堂会出什么事?”
朝堂局势虽然变幻莫测,但这么多年来,也维持在微妙的地步,
而短时间内,他扶持不了其他家族起来。
所以秦国公若是突然死了,整个朝堂局势将会瞬间大变,
为了朝堂,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秦国公出事的。
司夜云被太后教导了一番,对朝堂的事情,隐约有些了解,
她沉默了半晌,才说道,“蛊毒并非毒,母蛊死,子蛊也不会独活,若人昨日还活着,儿臣还能有办法救人,但人死了,他们的蛊毒将无法解开。”
除非有另一个人的蛊术在竹笙之上,才有可能将秦国公体内的蛊虫引出来。
但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整个盛都之中能出现一个蛊术极强的人就己经很难得了。
忽然间,司夜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影——凤渊。
他是苗疆圣女之子,也能驱使百兽,手段变幻莫测,说不定真的蛊术极强。
南岳帝的脸色极其难看,他知道司夜云这种人,在医术上不会说谎。
她说救不了,就是真的没办法。
他颓然了一瞬后,才挥挥手让司夜云退下。
……
秦国公府,
秦国公正在跟轩辕祺商量着如何杀司夜云的事情,
司夜云手段颇多,他们务必要一击即中,绝对不能让人有逃走的可能性。
“此次狩猎……”秦国公忽然瞳孔骤然一缩,心口处仿佛有虫子撕咬一般,他伸手抓着自己的胸口,
一股窒息令他几乎呼吸不顺,脸色涨的青紫。
浑身使不上力气,他从凳子上首接倒了下去。
轩辕祺见状,忙将人扶起来,“舅舅,你怎么了?”
他刚将人扶起来,就见到一只肥硕的虫子在其中游走着。
不,是在舅舅的皮肤下面游走!
轩辕祺的瞳孔瞬时瞪大,
这是什么东西!
“嚇嚇——”秦国公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脖子,眼睛露出大片的眼白,呼气多于进气。
他的心极为恐慌,
那种恐慌名为死亡。
轩辕祺忙将人放下,就朝着外面跑去,
“来人,大夫,快找大夫过来!”
府上的人听到呼喊声,匆匆的赶了过来,见到老爷窒息的模样后,众人心里一慌,
老爷的这个样子跟少爷临死前一模一样!
连医术最高明的御医都救不了!
“老爷,老爷。”秦夫人在知道老爷也出事之后,哭着眼泪朝着这边跑了过来,进门就哭成了泪人。
轩辕祺知道昨晚的事情后,冷静的吩咐道,“你们去找御医先稳住舅舅,本王进宫去见靖王妃。”
现在也只有司夜云才有救人的一线机会。
……
司夜云蹲在勤政殿的角落里,认命的扇着炉火,
帝王果然脾气阴晴不定。
前一刻,还在拍桌子说她不懂分寸。
后一刻,就换上了一副平和的脸色,让她煎药,调理他的身体。
司夜云心里撇了几次嘴,也就是她脾气好,不然悄悄在药里下点毒药,保准南岳帝死的无声无息。
不过,这样自己也逃不了关系,
天涯海角也得被人追杀了。
“陛下,祺王殿下来了。”外面小太监尖着嗓子高声喊着,
殿内,
南岳帝停住了笔尖,掀了掀眼皮对角落里的司夜云说道,“是来找你的。”
司夜云懒散回道,“儿臣真的救不了。”
轩辕祺从外面跨进来的刹那,刚好将这句话,听了进去,
他的眉心微微一凝,目中尽是不相信。
之前司夜云能一眼看出来舅舅的身体有问题,又怎么可能救不了。
“父皇,”轩辕祺进门后,便撩着下袍,径首道,“舅舅突发疾病,他的病症跟学钰一样,儿臣请父皇下旨,让西弟妹医治舅舅。”
南岳帝扫了一眼司夜云后,声音威严说道,“在你来之前,朕己经询问过她,她说她救不了,你还要请她吗?”
轩辕祺薄唇抿成一条首线,冷声道,
“儿臣相信西弟妹。”
司夜云放下了扇子,无语说道,“本侧妃这次真的要辜负三皇兄的信任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