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颖,你在想什么?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呀?”韩景仁微笑看她,她和母亲一个心思,故意这么一问。
……杨姝颖抬头看着姑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是真的不善言辞,在这种场合中。
崔翔笑道,“这丫头嘴笨,脑子也不大灵光。”他说的算是实话,况且面对这么精明的一家人,外甥女笨一点未必是坏事;抖小聪明不是关公面前舞大刀,班门弄斧,贻笑大方吗?
“对!”杨姝颖微笑道,“小时候小舅舅在我腰上绑了根带子,要把我从他房间的地上吊到阁楼上去,舅舅拉到一半突然松手,我摔下去把脑子摔坏了!”这确有其事,不过有添油加醋而已;杨姝颖她说这个做什么?
闻言老太太笑着拍了拍孙媳的手背,嗔笑说,“还能头先着地,你练的什么功?”知道这孩子胡说,不会说些有的没的左右逢源!
崔翔也笑了,觑了外甥女一眼说,“你自己想想,我哪次挨打不是因为你?”也是玩笑,为了显得亲近;本来外甥女自小跟在自己身后,也是真的非常亲近。
“对!”杨姝颖又点头,说,“小时候小舅舅带着我去放牛,然后去偷邻村人家树上的果子;回到家外公用五米长的毛竹,站在上厅横扫整个下厢房,打得小舅舅抱头乱窜……”那场景真是终生难忘,但当时杨姝颖年龄太小,也就光看着热闹,都不知道外公在做什么……
其实,杨姝颖是故意这样说的,舅舅刚刚说了那么多光鲜亮丽的话,搞得自己家名门望族,自己是大家闺秀似的!舅舅不嫌寒颤,可她不行,她不想装一次高门闺秀之后就被套牢了,得装上一辈子!那还不累死?
“那果子是不是给你吃的?”崔翔笑道。讲些小时候的混账事就当活跃气氛了,也算不得丑事!因此崔翔也没给外甥女使眼色,要她闭嘴。
郑元彬可不这样看,听得他大嫂讲这些,激动道,“大嫂,你小时候生活这么带劲呐,早点认识带我一起玩就好了!”现在也不算晚,想想就觉得兴奋!
韩景仁白了幼子一眼,你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又微笑对杨姝颖道,“小颖啊,你这是走到哪儿都不忘黑自己一把吗?”喝了一口茶继续道,“须知太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的道理;你这样在某些人看来,就是目中无人了!”你自己细品品!
韩景仁的话很中肯,对杨姝颖也绝对是实心实意的关爱。
“谢谢姑姑,我记住了!”杨姝颖微微低头表示受教,但其实,她没想着立刻就端出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毕竟假的真不了!
笑了笑,韩景仁又道,“不过,我不是那某些人,我就喜欢你这孩子,干干净净的!放心,以后有姑姑在,谁也动不得你!”这话讲得霸气,韩家大小姐韩景仁才是真正的目中无人呢!
“你这当姑姑的怎么说话的,还有没有点身为长辈的风范?”老太太白了女儿一眼,也是自己纵容的,就这么个女儿,从小惯的!
正说着,听得一声“小舅舅来啦!”范建勋人未到,声先到,推门进来,一副风风火火的模样;他昨晚没回奶奶那儿住就是为了躲今天的相亲宴,可一听说杨姝颖的小舅舅来了,又立马赶过来凑热闹!
“小舅舅您来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您呀!”范建勋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不过他不是跟谁都这么熟稔的,得分人;杨胖子的舅舅,那就是我亲舅舅!
崔翔不认识范建勋,正要站起来,范建勋连忙给他让回椅子上,笑说,“小舅舅您坐,您坐!我是建勋,奶奶养大的!”笑了笑继续道,“我跟杨姝颖是校友,高中那会儿,我跟杨姝颖老和人打架,老师让喊家长,不都是您出面来帮我们善后的吗?”呵呵!
噢!崔翔其实没多深印象,毕竟事情过去多年,这些年又诸事繁杂的,因此他还没想起来……
“那个每次都站在杨姝颖身边,鼻青脸肿被校长训的就是我!”范建勋说得颇为骄傲、自豪,又说,“小舅舅您一来就问我们说,‘打赢了打输了?输了我可不管,丢人,呵呵!”范建勋笑,那我对小舅舅您不印象深刻都难!
“哈哈!”郑元彬没憋住笑出声来,看着范建勋说,“建勋哥,你是来补刀的吗?”大嫂小时候还真是个问题少女呀!刚我妈还帮着找补呢!这下全露馅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故意来让大嫂难堪呢!
韩灏看这事儿的角度也不一样,笑说,“我说建勋哥怎么就跟大嫂玩得好,原来是从小建立起来的战友情、同袍之谊啊!”笑,难怪头一天才打得难解难分,第二天又没事儿人似的,恕小的浅薄了!
“那必须的!”范建勋看着崔翔继续道,“小舅舅,待会儿我必须好好敬您几杯,感谢您罩了我和杨姝颖整个中学时代!”贫贱之交不可忘嘛,哈哈!这一身的绿林范,都不注意职业影响的吗?
“唉,我可是听说了,你们英才校长每次讲话必有一句:我们英才没有一个害群之马,”韩治笑完继续道,“因为个个都是害群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