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何星辰他们吃饲料糊糊,还能吃的这么香,何星海嗤之以鼻,觉得他们这就是在装腔作势,故意这样吃给他看的。
他今天下午进入新安府,虽然看见百姓个个灰头土脸,穿着破破烂烂,可那精神头儿完全不像吃不上饭的样子。
他有理由怀疑,灾情远没有奏折上说的那样惨。
如今胡知府他们,不但没有用好酒好菜为他何星海接风洗尘,还故意在他面前全吃饲料糊糊,这就是在刻意的遮掩,好显得他们新安府真的已经穷的只能吃饲料了。
可他何星海是那么好骗的吗?绝不可能!
他早晚要亲自揭穿这帮欺上瞒下的官员,更要将大皇兄何星辰彻底打趴下,让他再也没有争夺太子之位的机会。
看着眼前这群人吃糊糊吃的那么香的样子,何星海直犯恶心。
扭头看见小喜和王郎中吃糊糊那愁眉苦脸的表情,才觉得这才是正常的。
幸好刚刚那只兔子足够大,何星海也算勉强吃了个饱,他直接挥退了送糊糊过来的厨子,拒绝了那一碗令他恶心的东西。
他站起身,开始抚着肚子溜达,并刻意往何星辰身边凑了凑。
“呵呵,大皇兄果然跟在京都不一样了,竟然连给牲口吃的饲料都咽的下去,不知大皇兄这是打算表演给谁看!”
何星海的虽然没刻意提高音量,声音却也不算小,至少围在何星辰身边的几个大小官员,都能够听的清清楚楚。
果不其然,包括胡知府在内的官员们,纷纷停下吃粥的动作,眼神惊愕的看向两位皇子。
何星海嘴角一斜,眼底尽是轻蔑。
他就知道,这何星辰近来一直在装好人,极力表现自己有多亲民,与新安府上下多么同甘共苦。
他根本就不可能,将赈灾粮就是饲料的事实话实说。很显然,新安府的人,还全被蒙在鼓里呢。
如此更好,他正好可以把握良机,将饲料之事散播出去,好好败坏一下何星辰的名声。
他倒要看看,何星辰最近辛苦打造的名声,需要多久就能毁于一旦。
而何星辰却跟没事人似的,依旧享受似的继续喝着碗里的粥。胡知府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选择沉默,学着何星辰的样子低头继续。
好!你可真能装!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装多久!
何星海心中愤愤,面色也有些许阴沉。
直到何星辰喝饱喝足,他这才起身,慢悠悠的走到何星海身旁,将胳膊随意搭上了他的肩。
“唉,二弟啊!甭管是饲料糊糊,还是营养粥,现在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
为兄带来的五万石的赈灾粮,明天差不多就都吃完了。
幸好你今日及时赶来,否则明日之后,整个新安府的吃食就都没有着落了。唉~~”
何星辰一声声哀叹,显得他好像真为这群灾民担忧似的。
可何星海自认为,以他对何星辰多年来的了解,何星辰这姿态分明就是装的。
看何星海这嗤之以鼻,明显不相信的态度,何星海又哀叹一声,开始苦口婆心的规劝。
“唉~~二弟呀,你可知为兄为何没有,将所有赈灾粮一次性全带到新安府,反而劳烦二弟你在辛苦来这一趟?”
其实这也正是何星海一直疑惑的问题。
明明赈灾最难的筹集粮草的问题已被解决,那就完全没有再让人过来分一杯羹的必要。
京都之中,所有人都以为,是大皇子何星辰立功心切,这才少带点赈灾粮赶往新安府。
可如今听他这话的意思,何星海突然对之前的想法不确定了,难不成他大皇兄还有别的意思?
“二弟啊,为兄给你算算,为兄七日前从京都出发,如今到新安府才不过四日,可五万石赈灾粮眼看就要吃光。
你带来的这十万多石赈灾粮,又能吃上多久?”
何星海瞳孔猛然一缩,一股寒意从脚底向上传来。
他本以为这次来是抢功,可如果这样算的话,他哪里还有功劳可抢,至多再过十几日,赈灾粮又会被消耗一空,灾民的安置问题又要重头开始。
这......何星辰根本就是故意,将赈灾粮留一大半在京都的,就是为了等个想抢功的傻子,来与他一起分担这无解的困局。
而他,在京都与其他几个弟弟,白白争了半天,竟给自己挣了条死路来。
“你!......”
何星海怒目圆瞪,恶狠狠的盯着何星辰,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二弟呀,你先别急,为兄早就跟你说过,我不想再争什么太子之位,又怎会害你。
我故意将赈灾粮留一大半在京都,就是为了等你来,让你在此立一大功的。”
何星辰看着何星海的眼睛,不躲不闪,态度极其严肃认真,就像他说的话是真的似的。
可这些话,何星海是半点也不信。
“就算你将这些饲料留在京都是别有目的,你又怎可能知道,是我亲自带队而来?
哼!你少在那故弄玄虚,这次我认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