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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1章屠魔令：开门，自由贸易！
「湾流神，出来。」
拜伦轻叱一声，无形的波纹顿时向着眼前的海湾深处飞速蔓延。
短短三秒钟之后，一个庞大的漩涡就在舰队前方悄然形成，直径足以轻松吞没一艘一百六十米长的无畏级蒸汽战列舰。
一个半人半鲸鱼的庞然大物腾身从漩涡里跳了出来。
外表有点像座头鲸和人类的结合体，却有完整的人类头部，证明他的人性占据主导，拥有完整的理智。
头顶还笼罩着一圈金色的神性灵光，莫名的神圣感扑面而来。
来者深深垂下头颅，向拜伦谦卑行礼：
「尊敬的陛下，【湾流神】科尔维尔向您致敬。」
拜伦在加冕皇帝，兼具了人之权和地之权的同时，也得到了两个新能力：【召唤英灵】和【分封】。
全都在美人鱼王国使用过。
眼前这位湾流神也是同一权能的产物。
科尔维尔曾经是一位野生的三阶图腾神，现在则成了【黄金律法】体系中的在编神灵。
【分封】：「可以分封包括王号在内的各级人类贵族，也可以敕封自家国土内的山川河流和自然灵，让他们镇压地脉节点，辅助自己治理国家，保证风调雨顺。」
拜伦从真理回廊返回之后，就在自家国土范围内册封了大量自然灵，都是一开始统一整个尤卡坦岛两大土着帝国时就追随他的老班底。
都像羽蛇神一样在这种蛮荒的环境下能保持本心，不接受血祭，相对比较正派。
拜伦在自己的【黄金律法】中为他们编织了不同等级的神位，跟人类的官位一样，七层律法就有七个等级，一一对应超凡者的职阶。
当然，五阶以上就是正统伪神丶半神，因此目前神位的最高级别就是四阶，用来管理国家完全足够了。
这些神灵不需要再自己培养部落丶城邦，不需要时不时发动荣冠战争猎取祭品，也不需要担心什麽时候就会被其他图腾神击败吃掉。
只需要认认真真为拜伦工作，就分享在律法网络中流淌的信念愿力，不断提升实力，获得漫长的寿命。
要不怎麽说宇宙的尽头是编制呢？
单单是「旱涝保收」这一点，就足够让无数人抢破头了。
唯一的缺陷大概就是这些种地序列的自然灵没有找到自己的不朽阶梯，无法真正地维持自我独立性。
但这一点对人类来说却是加分项。
人类的心念愿力会在漫长的时间里，一点点修正丶重塑在编神灵的思想，让他们完美契合相应神位对他们的要求。
比如：「监察神丶律法神绝对公正严明，不会偏袒权贵丶富人，也不会因为性别丶种族丶年龄而对民众区别对待。
弱势性别不会得到优待，没有离婚就分走男方一半灵性和超凡能力的那些荒诞离奇；特殊族裔没有特权，全都一视同仁；
小恶魔也是恶魔，重刑犯养到成年再执行死刑，坏人老了依旧还是坏人，不能倚老卖老为所欲为」
其他的还有土地神丶川流神丶森林神丶城邦神等等各有各的职责。
中间还有绝对公平公正的中央智能【阿尔法】作为任务分发和应急响应的核心处理器，渐渐形成一个庞大的神灵辅助行政系统。
当然一般事务的执行者还是人类，这些神灵只会在人类官员出错，或者触犯律法规则的时候才会施加干预。
人神之间互相制衡，共同效忠拜伦这位帝国皇帝。
「什麽？
你说律法这麽严苛，连贪污的机会都没有，我神圣黄金帝国和北海帝国的官员狗都不当？」
拜伦只能说：「年轻，太年轻了。」
据他所知，历史上有一个朝代，皇帝觉得阉人才是对自己最忠诚的，于是规定想要当官必须净身，官迷们依旧趋之若鹜。
让公共服务者回归本质没什麽不好。
有了这一套「人-神辅助治理体系」，神圣黄金帝国和北海帝国虽然外表还是落后的集权帝国，但是治理水平已经提前冲破了大气层，半步踏进了星辰大海。
要是拜伦能在所有旧神丶造物主对「三相点」的竞争中，成为传说中的【神上神】，应该可以彻底踏出这一步。
带领已经被他改造过的海盗文明实现升维！
至于眼前这位驻守在沿海地区的湾流神，就负责巡视丶护卫12海里领海线，为军事行动提供短途传送服务。
拜伦和两位皇后跳到了这支舰队的旗舰【前卫号】甲板上，对【湾流神】科尔维尔下令道：
「集体传送到海试靶场。」
「遵命，陛下。」
科尔维尔身边的漩涡迅速立起，形成一个垂直于海面的涡流隧道，舰队驶入其中瞬间消失不见。
几个呼吸之后，整支舰队就已经藉助「漩涡传送」来到了尤卡坦岛靠着风暴洋的西侧。
比当初的那些【大型种海怪·招潮蟹】还要方便。
不需要册封在特定地区的神灵亲自去过，只要在帝国律法网络的覆盖范围内，就可以精准定位。
「拜伦，凯萨琳，跟我来，先去参观一下跟鲸油动力炉结合到一起的人造舰灵【炎之精】。」
薇尔莉特带领拜伦和凯萨琳一起进入装配着鲸油动力炉和蒸汽轮机的下层机舱。
一脸干练的轮机长，同时也是一位二阶职业级鲸油机械师，快步迎上来向他们敬礼。
「皇帝陛下，两位皇后陛下，日安。」
然后闪身让到一边，手中提着一只精美的秘银香炉，围绕注满鲸油正熊熊燃烧的主动力炉开始祈祷。
上等香料燃烧释放出沁人心脾的香气，不仅让炉火更加稳定，还渐渐形成了一张由火焰构成的人脸。
火焰人脸双目睁开，露出一对炽白的眼球，看向薇尔莉特面露孺慕，咧开嘴巴发出锅炉轰鸣般的嗓音：
「吾主，【前卫号】舰灵向您报到。」
拜伦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已经上舰的人造舰灵，感受着它的气息，目露惊叹。
当初他们从真理具象·太阳船上得到了人造舰灵技术【炎之精】，又从巨匠造物者的熔炉教会得到了全套的构装体知识。
薇尔莉特借着自身的创造神职把这些知识融会贯通，最终创造出了眼前这种「人造舰灵」技术。
那些从奇物战舰身上拆解下来的材料，还有收集的【熔炉巨人】灵魂大多都消耗在了这个项目的研究上。
最终，薇尔莉特没有采用外置奇物船首像的形式，而是直接将它们和鲸油动力炉结合到了一起，转化为一种半能量半数字生命的形式。
换句话说，就是直接给这些无畏级蒸汽战列舰注入了属于自己的【机魂】！
最大限度地模仿真正的舰灵。
薇尔莉特对这位人造舰灵点点头，然后看向拜伦和凯萨琳，脸上露出一丝遗憾：
「现在它们这些灵体都算是我的眷族。
可以为战舰提供超凡版本的『火控系统』丶『导航系统』丶『动力系统』丶『指挥系统』.就像普通超凡者觉醒了心流一样，战斗力直线拔升。
唯一的缺点就是，人造舰灵毕竟不是真正永生不死的传奇舰灵，原材料只是元素生物或者死去的敌军战士。
需要专人每天点燃香料，对它们祈祷安抚，维持最佳的工作状态。
所以我们的轮机长除了确保设备稳定运行之外，还负责维护人造舰灵。
以后鲸油机械师们建造的各种大型鲸油构装体也会采用这种技术，叫它们人造舰灵不如直接叫人造机魂。」
「没关系，已经很好了。」
拜伦倒是不觉得有太大问题。
只是一次创新就绕开了电气工程丶晶片制造丶数码编程.等等一系列庞大的前置科技，给大型战争兵器赋予了智能。
虽然对民用产品的普及不太友好，但未来几十年内战争都会是主调，不用担心这一点。
下一个研究方向就可以是小型化丶规模化丶开发简化版，搞一堆海丶陆丶空无人构装体，一边跑一边用八音盒唱：
「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
然后
轰隆！
想想那种铺天盖地淹没敌人的场面就十分带感。
那个时候【鲸油机械师】还可以继续产生新的分支【机械驯兽师】，集团化作战能力再创新高。
「走吧，我们去看看新舰队的称号特效到底是什麽。」
三人离开机舱，在副舰长的引领下进入舰桥指挥室。
示意担任舰队指挥官的海军上将【死灵骑士】安德鲁·兰开斯特可以开始。
后者一改往日的不正经，对拜伦这个侄子肃然敬礼，发动骑士的【驯龙术】，沟通了【前卫号】的人造舰灵。
「命令：无畏舰队全体战舰以【前卫号】为先导舰，排成战列线。
各舰舰灵接管火控系统，枪炮长辅助微调，左侧主炮装弹，目标极限射程20公里处岛上的要塞城堡。」
重达390千克的弹丸被一帮改造成了【兵人】的炮兵，徒手就给塞进了炮膛。
一前二后外加舯部一座炮塔，共8门305毫米45倍口径的后装线膛炮，在强劲的高压蒸汽推动下缓缓转向。
俯仰角在-3和16度之间的主炮继续上下微调。
各战舰之间的舰灵互相联网，各位至少也是二阶职业级【炮术专家】的枪炮长保证每一门火炮都处于最佳射击角度。
「开火！」
安德鲁一声令下。
轰！轰！轰！轰！轰！
列成一线的五艘蒸汽战列舰，一共四十门重炮喷吐烈焰，前所未有的炮火轰鸣声在这颗星球上第一次炸响。
主炮炮弹初速831米/秒，以16度仰角射击达到最大射程20435米。
按照穿甲炮弹的设计性能，在20000米的距离上依旧能穿透170毫米的钢铁装甲。
被工兵团「基建狂魔」提前搭建起来的要塞城堡，自然难以与钢铁相提并论，普通的混凝土墙壁甚至连步枪子弹都挡不住。
在火控系统的精准控制下，四十发重炮炮弹几乎不分先后地覆盖了这座小型要塞的每一个角落。
轰隆——！！！
火光冲霄，烟尘滚滚。
即使在二十公里之外的战舰上都能听到「轰隆隆」的巨大雷鸣声，最纯粹的暴力宣泄将高于海平面的一切都给彻底撕成碎片。
呼啸的热风跨越天海，拂动了凯萨琳和薇尔莉特的裙摆。
但是如果仅仅只有这种程度，可不值得拜伦和两位皇后亲自过来参观。
正当第一轮四十声爆炸过后，滚滚的烈焰夹杂着弹片才刚刚腾起时，却又在一种莫名的力量驱使下重新聚合，在变成一个明亮的光点后再次轰然炸开。
而且覆盖范围越来越大。
不仅把原本的那座要塞彻底夷为平地，连带着从海底突出来的岛礁都一米一米啃食殆尽。
到最后众人眼前只剩一片白光，一次次的火光爆闪完全没有间断，连岩石和泥土都被烧融成了滚滚岩浆。
同样第一次看到这种景象的士兵们忍不住在胸前点出皇家国教的圣徽等边三角，发出无意识的呻吟：
「主啊，这难道是您的神罚吗？」
「这个世界上还有哪座要塞能抵抗这种程度的攻击？我们才是真无敌啊！」
拜伦和薇尔莉特的神见，倒是将光芒内部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
「这貌似是一种链式反应，燃料不仅仅是炮弹里的鲸油火药，还有空气里无处不在的源质潮汐。
只有当特定空间内的源质潮汐浓度降低到某个临界值的时候才会真正停下来。」
其实自然界中的所有「有焰燃烧」，本质就是一种链式反应。
当某种可燃物受热时不仅会汽化，而且可燃物的分子会发生热解作用，从而产生众多自由基。
自由基是一种高度活泼的化学形态，能与其他的自由基和分子反应，从而使燃烧能持续进行下去。
无畏舰队集火开炮时貌似也引发了类似的奇妙反应。
拜伦的航海日志上随即显示出了无畏舰队军团称号的能力——【屠魔令】：
「以五艘无畏级或以上蒸汽战列舰为基础单位，共同发动集火，可以诱发最基础的链式反应，将原本的鲸油开花弹威力极限放大。
舰队中战舰数量越多，集火威力越强！」
拜伦将这个称号特效分享给了舰队中的军官们，顿时收到一片欢呼声：
「万岁！世界上最强的权力就是暴力，从今天开始没有人能阻挡我们登上这个世界的顶点。」
「帝国万岁！」
「陛下万岁！」
拜伦回头看向欢呼的海军士兵们。
无畏舰队无疑集中了整个北海帝国最精华的部分。
每一位舰长的军衔都至少是海军上校，拥有三阶中序列的超凡职阶，其中又有起码一半都是跟着他一起发家的海盗军官丶船长们。
他们经过「721船长裂变模式」老人传帮带新人，经历一次次大战后成长的飞快，虽然没有多少像布鲁赫丶八指他们那样突破到四阶的佼佼者。
但三阶的数量已经开始爆发，渐渐充实一个大帝国的底蕴，追赶卡斯蒂利亚的百年积累。
尤其是金鹿号上那些最优秀的精英船员们，到现在还流行叫他「船长」或「校长」，以彰显自己和他这位帝国皇帝不同寻常的亲密关系。
有他们作为骨干，再加上本土造船厂还有需要晚上几天才能入列的另外五艘无畏舰，拜伦想想就心头大畅：
「正教联盟的联合舰队又怎麽样？
之前一个月我教了你们什麽叫破交战，过两天就好好教教你们什麽叫『海湾战争』！」
万象宫中的联盟会议结束不久，拜伦就收到了正教联盟诸国正在集结主力舰队的消息。
五阶高序列的最上层暂时渗透不进去，但中下层却早就被披皮人和修行了【天国福音】的在俗教士渗透成了筛子。
他时刻都掌握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这一次北海帝国将迎来自己强势崛起以来最强劲的对手——无敌舰队。
虽然他们先后打败了珍宝大舰队和无敌舰队的支舰队，拜伦却不会简单认为这就是无敌舰队主力的真实水平。
号称最强传奇战舰的【至圣三位一体号】，还有从未有过一败的无敌舰队，加起来或许有机会媲美一艘神话战舰。
特别是那艘据说被某代教皇带领全体圣人，全力祝福过的【至圣三位一体号】。
「这艘最强传奇战舰上保有世界上第一座三位一体圣像，代表着造物主的垂青。
三位一体谓：造物主独一，同时又具有圣父丶圣子丶圣灵三个位格。
三者虽位格有别，而本质绝无分别，同受钦崇，同享尊荣，同为永恒。
即：神创造世界丶神藉着圣子救助人类丶神藉着圣灵与信徒和教会同在。
它的传奇战舰技跟无敌舰队最强状态的【不败旌旗】一样，目前从来没有哪个对手有资格领教过。
但无论有什麽样的特殊能力，我都相信无畏舰与风帆战舰存在不可逾越的技术代差。」
拜伦目光灼灼。
「你有一剑开天门？那就看我一舰开海关！
一战之后，我要让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敢跟我大声说话。
祭出【屠魔令】之后，下一步就是.开门，自由贸易了！」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10月12日。
前西白银帝国的都城，星月帝国现在的都城，也是当前白银大陆上最大的城市康斯坦丁堡。
街道上张灯结彩，居民载歌载舞涌上街头，都想看一看【最美公主】卡扎尔到底有多麽美丽。
五十岁的新郎【两海两地之主】穆罕默德二世为了对外夸耀武力，也为了向子民们展示最美公主的美貌，没有把仪式地点放在王宫。
而是放在了城市中央的大广场上，无论是星月帝国人还是外国人都可以过来观礼。
一副上国大邦无比自信的霸气模样。
拜伦为了计划顺利进行，也亲自跟着拜火帝国的送亲队伍，提前一天来到了这座城市。
一身沙漠风的男性白袍，头上顶着一块红色的格子布，在脸上戴着红色纱巾的阿蜜塔陪伴下坐在了为拜火帝国准备的特等席上。
接过女孩为他倒的一杯沙棘果汁，随口说道：
「基本可以确定当初刺杀我的任务发布者就是圣约翰了。
在我先前从拜火帝国返航不久，也就是加冕仪式之后，就有在圣伯多禄大教堂供职的神职者向我祈祷。
说是清楚听到圣约翰在自己的祈祷室里大发雷霆，还不知道在骂谁『废物.』。
但他可能只是执行者，这个主意是来自集体决议。
也不知道你那【暗杀】神职的晋升仪式会怎麽算，是只杀圣约翰就可以，还是需要杀光神前议会的所有圣人和教皇？」
正教教会一系列反应的脉络已经十分清晰。
一方面，卡斯蒂利亚王国和阿拉贡王国合并建立庇里牛斯帝国。
在先前他们发出划定教皇子午线的教令开始，拜伦就早有预料。
正教必定要扶持一个够分量的世俗国家，跟蒸蒸日上的北海帝国打擂台。
另一方面只要解决了他就能一劳永逸。
双管齐下，无论哪一方成功都能高枕无忧。
但是，或许打压新教和不受控制的新皇帝全都十分正常。
可拜伦凭着自身直觉，以及渐渐取代【造物主】与【阿赖耶】不断加深的共鸣。
却能感受到【阿赖耶】在无意识间本能向他示警，自己跟那位教皇之间可能并不是单纯的人类未来路线的选择之争。
事情可能并不像表面上那麽简单。
于是，拿下三教圣城成为圣灵教【哈里发】，提升白银律法的股权，对拜伦来说也显得格外重要。
有了这个，他才有了掀桌子的底气。
「陛下，开始了。」
在阿蜜塔的提醒下，拜伦抬头看向广场。
乘坐在飞毯上的那位「肉蛋战车」卡扎尔沿中间铺着红毯的大道缓缓飞向典礼台。
大概是拜火帝国那些魔宴议会议员们的态度，让她怀疑起了自己的惊世魅力，主动提前拉开了脸上的纱巾。
哄——！
沿途观礼的民众当场一片燥动。
「啊！最美公主实在太美了。
看那勾魂的小胡子，我快要死了。」
「不行了，一想到这样的美人即将成为别人的妻子，我就心如刀绞啊。」
「咦？兄弟，你说错了吧？别人的妻子不应该是.加分项吗？我们更喜欢了才对。」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