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尖磨过软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
薄白眼皮下，茶棕色的猫瞳滑过一丝餍足的微光。
犹如懒懒窝在窗台上晒太阳的贵族猫，慵懒而惬意。
温热的鲜血被柔软的舌尖卷入口中，少女眉眼间的倦怠无形中消融，脸颊升起了鲜红的艳色。
颓靡又勾人。
犹如夜晚中，与玫瑰暧昧缠绕的蛇，玫瑰鳞光闪闪，而蛇鲜艳欲滴，犹如最深爱的一对恋人。
强烈的快感从伤口处蔓延全身，似触电般，微小的电流颤栗而又舒爽。傅昀尘忍不住仰起脖颈。
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
绯红的薄唇间溢出暧昧的，令人脸红心跳的低喘声。
傅昀尘身上的温度滚烫，姜杳忍不住动了动，她低声地说，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满，“你身上太烫了。”
“是发烧了么？”
她明知故问，恶劣地调情。
尽管在傅昀尘听来，这是姜杳在和他调情。
他搂住姜杳的腰，让她高出他些，少女低头看他，他仰头去够姜杳的嘴唇。
“杳杳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男人勾人动听的声音低哑，沉闷，似雨后的闷雷，又像是空气中沉甸甸的水汽，让人忍不住沉迷。
姜杳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傅昀尘盯着少女明显红润的唇色看了几秒，冷白精致的面上露出一抹淡淡微笑，“我家杳杳是吸血鬼变的么？”
“吸哥哥的血就变漂亮。”
滚烫的指腹温柔地摩挲姜杳脸颊上的软肉，诱哄姜杳，“以后，都吸哥哥的血好不好？哥哥愿意给杳杳吸。”
吸血欲得到缓解，姜杳阖了阖眼，她不知道她看起来有多诱人。傅昀尘眼眸深了深。
“你很爽么？”姜杳睁开眼皮，茶棕色的眼睛犹如被细雨洗涤过，澄澈干净，无辜又娇艳。
——你很爽么？
直白到不加一丝修饰。
傅昀尘心跳突然间滞缓，甚至漏跳了几拍。
一股酸涩感从心脏蔓延全身。
他抱紧她，用全身的力气，然后承认，“哥哥是很爽。”爽得无法用语言形容。
浑身的力气都软掉了，那一刻，傅昀尘只想死在她身上。
难怪会有风流艳鬼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被翻涌的吸血欲折腾得不轻，姜杳懒懒靠在傅昀尘怀里，闭上眼，亟待身体里的鲜血逐渐平静。
“苏渐是sharpshooter组织的创造者，你知道么？”傅昀尘突然问。
姜杳“嗯”了声，“知道。”
sharpshooter之所以能成立，发展壮大，还有她的一份功劳。
不过现在sharpshooter内部权力倾轧，甚至逼得苏渐假死出逃，现在的sharpshooter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那你是谁？”
空气一瞬间静了。
静到，傅昀尘能听到姜杳的心跳声。
一点一点变快。
然而时间的流速似乎又慢下来。
傅昀尘静静盯着少女越来越漂亮，越来越精致的眉眼，“杳杳，你自己知道，你是谁么？”
姜杳缓缓摇头。
她不知道。
那一刹那间，姜杳脑中忽然闪过什么，只是还没来得及抓住。
她是谁？
为什么天道容不下她？
为什么她会绑定这个绿茶逆袭系统？
为什么她要做任务收集生命值，生命值跌零会怎样？
她的生命究竟是被她自己掌控，还是被系统，又或者是天道掌控？
系统又听命于谁？
姜杳抿了抿唇，圆润的猫瞳闪过一丝烦躁之色。
“狗系统。”姜杳面无表情。
凝滞的空气重新缓缓流通。系统滋滋电流声响起，“宿主怎么啦？”
“你哪个单位的？”
“……”
姜杳深吸一口气，降下车窗，冷风扑簌刮在脸上，声音瓮瓮的。
失了一贯的冷静。
“说话。”
系统感觉身体里的零件在发烫，隐约还滋滋冒着白烟，这是超负荷运转了。
它是哪个单位的？
系统也茫然，它不知道。
它的存在就是为了绑定姜杳，然后告诉她，做任务活下去。
这是它程序中最重要的部分。
姜杳不耐烦地点了点膝盖，淡声说，“天道和帝国和你，是有联系的吧？创造你的人是想拯救我还是毁灭我？”
系统觉得，它的宿主过分聪明了。
系统讷讷，“创造我的……”
姜杳无声地笑着，静静的笑从茶棕色的猫瞳流淌出来，“你的主人。”
那笑如同眼泪似的流了满脸。
系统有些不知所措。
但它记得那是一只很冰冷的手，像死了一般，摸着它，却是温暖的，有温度的。
她让它救她。
系统没有实体，它无措道，“我只想宿主开心，我只要宿主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