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见我,同时放开手,顾纪霆捂着胸口,仰坐在沙发上,面色苍白。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我问。
目光从客厅里扫过。
有明显打斗的痕迹,
“什么都没做。”
两人异口同声。
我冷着脸,只看向顾纪霆。
后者躲避我的视线,不回答问题。
宋聿轻笑,吊儿郎当:“你小媳妇心疼了。”
“不要瞎说。”顾纪霆给了他一脚,看向我:“我们没事儿,你不用担心。”
“谁担心你了?”我抿紧唇角,垂眸压下心底的不悦:“我一会儿再过来。”矮墙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收到顾纪霆的消息:“过来。”
我把手机扔在一边,思来想去,还是起身去了顾纪霆家里。
顾纪霆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烟灰缸里放着一支烟蒂。
空气中飘荡着香烟的味道。
我皱眉,走到顾纪霆对面坐下,后背挺直,冷冷看着他。
他睁开眼睛,对上我的眼睛,咧开嘴一笑:“我给他说了不能抽烟,他不听。”
现在不是关心烟味的问题。
“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我问,放在膝盖上的手悄悄握紧:“半夜出去,伤痕累累回来,不愿意去医院?还有莫名其妙的朋友突然找上门。顾纪霆,我感觉现在的你好陌生。”
直白的话,让顾纪霆想要装傻都没有可能。
他愣了一下,黑眸看着我,抿紧苍白的唇角,薄唇张合几次,都没有吐出一个音节。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的面色比之前更苍白更难看。
不过此时我情绪上头,并没有注意到,只想要从他的嘴里知道一个答案。
“安安,这些事情很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顾纪霆斟酌着开口,声音里充满无奈。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那就十句一百句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听。”我打断他明显推诿的说辞,清冷眼眸直直看着他:“说吧!”
顾纪霆没想到我也有如此咄咄逼人的时候,嘴唇张合几次,修长好看的手比画几个手势,仍然什么都没说。
见他如此,我逐渐失去耐心:“是不是和叔叔阿姨有关系?”
顾纪霆对上我的目光,缓缓点头。
我的指尖微动,无意识攥紧掌心的布料,身子挺直,视线锁在顾纪霆身上:“是不是?”
长久的沉默。
顾纪霆的目光没有躲闪。
我清楚地看见他的挣扎。
他在迟疑在犹豫。
最后,像是终于下定某种决心:“安安,事情太复杂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讲,暂时先不要问了可以吗?”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语气放轻很多:“你也答应过我,给我一年的时间。”
我瞬间清醒。
同时,心头又有一股火熊熊燃烧。
我猛然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所以我就要一直蒙在鼓里,还要帮你做这做那么?”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看向顾纪霆:“好,我不问了,尊重你的隐私,但是也麻烦你不要总是莫名其妙受伤,让人担心!”
说完,我直接转身离开。
回到家里,我想要工作麻痹自己,才想起来电脑都在顾纪霆家里。
被迫放假。
躺平在床上,我一只手搭在眼睛上。
或许,我真的不应该追问。
顾纪霆既然不愿意提起,那就是他的隐私,我一再追问,确实不礼貌。
是不是我真的做错了?
旁边的手机振动,我看了一眼,顾纪霆发来的消息,很简短,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看着那三个字,我的眼眶一阵灼热酸涩,抬手揉了揉眼眶,我撇嘴,小声道:“谁要你的道歉。”
我从床上坐起来,拨通一个电话:“张医生,你有时间吗?我这边有个病人,你可以过来帮忙看看吗?那我把地址发给你。”
自从父亲上次在医院差点出事,我就找了一个私人医生,现在也正好可以让他来给顾纪霆看一看。
约莫一个小时,我突然接到张医生的电话:“许小姐,幸好你的电话及时,你朋友自己一个人在家晕倒了,再晚一些被发现,估计都有性命危险。”
什么?
我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听不清楚张医生在电话那头说的话,直接冲进顾纪霆的家里。
张医生絮絮叨叨的话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他放下手机,神情有异,“原来许小姐你就在对面。”
我看了一眼顾纪霆。
他平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剑眉紧皱,深邃的眉眼之间隐隐透着灰白,旁边的架子上挂着点滴,透明的液体顺着管子和针头流进他的身体里。
“病人身上的伤口没有处理好,后来又经过二次冲击造成撕裂,没有及时处理,感染,所以造成病人晕倒。”张医生在旁边解释,对病人不去医院救治的情况见怪不怪,并没有好奇,叮嘱:“发现病人不对劲的第一时间,就应该联系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