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着不说话,目光正好落在茶几上的包装盒上。
柳夏注意到我的目光,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眼珠一转,很快反应过来。
“老婆,你正好遇见了。不过你不要生气,我给你买了个包算是安慰。”
柳夏打开放在桌子上的盒子,露出里面的包。
某家经典款,价值不菲。
我一眼就看出这不是给我买的。
包包的款式根本不适合我这种年龄,倒更适合像张兰这种年纪的女人。
想到之前偷听过柳夏对张兰的承诺,我眼底多了几分凉意。
还真是信守承诺!
面上我却没有表现出来,只装作惊喜地抱住盒子,把包拿出来左看右看,故意在张兰面前晃来晃去。
张兰的脸色在柳夏说这个包是送给我的时候,就已经变得很难看,现在看见我来回欣赏,面色更是像吃了粑粑一样。
“不对,老公你又不知道我会被人打,怎么可能提前给我买好包?”我突然板起脸,目光沉沉地看着柳夏,“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故意让王婶去打我?还是说这个包压根不是送给我的?”
柳夏的脸色迅速变得难看,勉强扯出来一抹笑意:“老婆,你在说什么?”
满意地看着他心慌,我才突然露出一抹笑:“故意逗你呢!你怎么可能找人打我?”
他不可能这么做,张兰却不一定。
柳夏如释重负,“其实这个包是作为你拿下项目的奖励,这不是正好赶上你遇到了糟心事儿,我为了哄你开心才那么说吗?”
他为了让我相信,强调说:“这个包是专门买给你的。”
说完,一直低垂着眼睛,根本不敢看张兰。
“谢谢老公,我很喜欢!”我故意提高了音量,挎着包走到张兰面前,“妈,你觉得这包怎么样?”
“好看。”
张兰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
这个包是她亲自挑的,怎么可能不好看呢?
想到自己心心念念一下午的包最后到了我的手上,张兰脸上再也绷不住,扭头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房门关上发出一声巨响。
“妈这是怎么了?”我心知肚明,却还明知故问。
“可能是身体不舒服!”柳夏语气敷衍,显然对张兰没有以前那么有耐心。
拿着包回到房间,我收起那副视若珍宝的样子,随意地把包扔在床上眼里一片冷意。
让我给公司打工,辛辛苦苦把合作谈下来,他却用我的努力去给别的女人买包。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没半个小时,外面突然传来张兰的尖叫声音,很凄惨,好像杀猪一般。
我出去,就看见柳夏打横抱着张兰,急匆匆地朝外走,他手上沾了些血。
张兰趴在柳夏的怀里,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小腹,面色苍白,五官皱在一起。
见红了?
我挑眉,还是跟了过去。
张兰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保住。
本来她年纪就偏大,能够怀上孩子就已经是意外中的意外,偏偏前些日子刚打过保胎针,医生嘱咐过要保持心情舒畅,情绪不要太波动,但今天晚上因为柳夏把原本属于她的包送给了我,情绪太激动,才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等待手术的间隙,柳夏脸色一直阴沉着。
我静默地在一旁站着,也懒得和他说话。
毕竟张兰肚子里的是他的儿子。
儿子没了,谁都开心不起来。
想想真的讽刺。
我的人生比段子还要精彩。
和老公站在医院里,等老婆婆做流产手术,老婆婆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我老公的。
随便拿出去一看,都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精彩,实在精彩。
张兰醒过来,知道自己这个孩子没有保住,抱着柳夏哭了好一通。
我站在旁边好言安慰:“妈,你别伤心了,本来这个孩子就和你没有缘分,咱不要强求了,最要紧的是你的身子。”
“你听听这说的都是什么话,我肚子里的好歹是一条小生命啊!”
“咱们本来就没打算留下这条小生命,不是吗?”我面色不改,“我知道你刚刚流产,心里不舒服,你好好的休息。”
我不停地强调流产,一次又一次在张兰的心上扎刀。
痛吗?痛就对了。
我当时心里承受的苦比这还要多,我要十倍百倍偿还回你的身上。
视线落到柳夏身上,我拉他的胳膊:“老公,这里是医院,你好歹注意一下影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妈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让别人看见了不好。”
正好医生从外面进来。
柳夏连忙放开了张兰,起身站在我旁边。
张兰满脸怨念的看着我。
我低垂下头,藏去脸上得意的笑容。
就是要这样,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全世界都在指责你,没有一个人站在你身边。
“哎,其实这个孩子可以保住的,妈,你最近气性不应该那么大。”
“这位家属说得不错,病人大象本就不稳,最应该保持心情平和。”医生诡异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