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直身子,看向医生,犹豫几次,还是说出了心中顾虑:“医生,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前男友。”
医生大概也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握着笔的手停顿一秒,说:“许小姐,你这是情感问题,不是心理问题。”
哈哈,你以为你你很幽默吗?
我叹气,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状态告知,茫然看向医生:“我该远离,还是放任?”
“你的情绪反复,并不是因为他的出现,和你最近经历的事情也有关系,他并不是病灶,你也不用刻意回避。”
得到这个答案,我的心情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只让他给我开了一些药,便回去了。
回到小区内,我没有立刻上楼,在车里坐了一会儿。
我不想上去面对虚伪的母子俩。
时间渐晚,我不得不上去。
“有合作伙伴说,今天在心理医院遇到你了。”我才踏进门,柳夏就质问我,“你知道这让我觉得多丢人吗?”
我站在门口背对着柳夏,深呼吸一口气,嘴角扯开嘲讽笑意。
他第一时间关心的,不是我去看心理医生的原因,而是我的病给他丢人了。
仔细想来,他以前和我一起去看医生的时候,都左顾右盼,原来是害怕遇见认识的人。
这一刻,我的大脑无比清醒。
我自以为他对我的喜欢,就是一场戏笑话。
我只恨自己没有早一点看清楚他。
面对我的沉默,柳夏喋喋不休:“就算是必须去医院,你也该小心一些,公司现在正处于上升期,不论是合作伙伴还是公司员工,都不希望他们的合作伙伴或者上司是个有心理疾病的人。”
我仍然用沉默面对他。
“公司不需要一个经常去看心理医生的老板娘!”
“所以呢?”我提高音量,“需要给公司换一个老板娘吗?需不需要现在就去办理离婚?”
柳夏愣住,没想到我的反应会这么大。
他当然不会想要离婚。
现在公司还有一半在我手里,就算是离婚打官司,他最后到手的钱财也都对半。
他立刻站起来走向我:“我这是在陈述事实,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那你和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呢?”我抬眼看着柳夏,眼尾不受控制地发红,身子剧烈颤抖着:“我只是心情不好需要疏导,这难道是很不见不得人的病吗?”
柳夏望着我发红的眼角,愣住,止步不前,呆呆看着我。
还不够。
我眨眼,泪珠落下:“柳夏,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你只知道关心公司,都不问一问我为什么去看心理医生。”
柳夏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慌乱,他张开手想要抱住我,又有些害怕。
“不是的,只是因为公司现在在上升期,我没有不关心你。”
说到后面,他自己的声音也小了很多。
很显然,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辩解多么苍白无力。
唇角扯出嘲讽笑意,我一言不发。
“老婆,你怎么了,和我说一说。”柳夏上前拥住我。
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充斥着鼻尖。
他双臂环抱着我,和以前我每一次发病的时候一模一样。
可现在的他,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我抬手,狠狠推开他,哑声道:“太晚了。”
说完,我从他的身旁经过,直接回到房间,把房门反锁,任由他在外面怎么敲门,也没有打开的意思。
拍门声和道歉声不绝于耳,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我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声音又尖又利:“柳夏,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我很累了,想要休息。”
“谁不累啊?我儿子在外面为公司忙了一天也够了的,你怎么不知道心疼心疼他?”张兰回来,应该是正好听见我的话,当即不愿意,扯着嗓子道。
“妈,你别跟着闹了。”柳夏不得不拦着张兰,带着她离开。
世界总算是安静了。
此后,我每天早出晚归,从来不在家里吃饭。
张兰知道是因为我和柳夏吵架的原因,倒也没有多怀疑。
反而是柳夏,大概怕我真的上心,每天都追在我的身后,诚恳和我道歉。
下午,我收拾东西,准备去找乔溪开会。
出门就和柳夏迎面遇见,看着对方手里拿着的小蛋糕,我知道他是特意来找我的。
头皮一阵发麻。
“老婆,那天是我说错话了,我只顾着公司的事情,没有考虑到你,是我做的不够,你就不要再和我生气了。”柳夏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好声好气哄着我。
我垂眸看着小蛋糕,心里没有丝毫的波澜。
其实,我并不介意柳夏关心公司大于关心我。
因为他在我这里已经无足轻重。
我的漠然被柳夏理解成了闹脾气,我也懒得解释,更觉得小蛋糕像是讽刺。
以前我发病的时候,柳夏也总是会买一个小蛋糕哄我开心。
现在我抽身出来再去看,只觉得他的手段实在是太拙劣了。
眼看着要迟到了,我也没有心思继续和他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