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夏和张兰也担心我突然醒过来,草草了事,战场从主卧转到客厅,浴室。
他们离开,我紧绷的身子才放松下来。
如果他们还在我的旁边表演活春宫,我真的会忍不住把床掀翻。
第二天早上坐在餐桌旁,柳夏和张兰玫眉来眼去,还不忘询问我:“老婆,昨天晚上休息的怎么样?”
“还好。”我的手攥紧筷子,喉间发紧,忍住呕吐的冲动,才笑着回应,偏头看着柳夏,又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不知道为什么,我昨天晚上睡得特别沉,一闭眼一睁眼,天就亮了。”
看着两人在我眼皮地底下交换眼神,我伪装的笑容险些绷不住。
有一瞬间,我觉得我就是那种破文里的nc。
“可能是你这段时间太累了。”柳夏用他的狗狗眼看着我,深情又心疼:“老婆,反正最近公司里也没什么大事,不如你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休息。”
他抬手捏了捏我的脸:“黑眼圈又重了。”
“是吗?”我一只手摸着脸,细眉皱起,神情之中透着担忧。
“我看啊,你就好好地休息。”张兰在旁开口:“最近天气不错,不如出去走走玩玩。”
我冷笑。
张兰可不会这么大方,让我出去玩。
她只会觉得我出去旅游是不心疼她儿子,只会花她的钱。
“还是不了。”我垂下头:“我自己一个人出去玩没意思,柳夏还在公司上班呢,他这么辛苦,我可不能给他拖后腿。而且,出去玩还要花钱,这些都是柳夏挣得辛苦钱,我得替他省着点。”
一字一句,都是张兰当初训斥我的话。
张兰脸上的笑容僵硬一瞬差点维持不住表面的祥和。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柳夏递给张兰一个安抚的眼神,笑眯眯看着我:“我挣钱,不就是给老婆花的么?”
我只是敷衍的扯动嘴角,算是回应。
张兰看柳夏这么哄着我,有些吃味,低下头没有说话。
熬着吃完饭,我出门直奔医院,给自己约了一个全身检查。
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我只觉得身上新换的衣服被汗水打湿。
手紧紧捏着检查结果,上面的结果显示没有大问题,我悬着的心总算得以喘息。
昨天晚上吃的就是普通安眠药,也没有得什么乱七八糟的病。
收起检查报告,我准备回公司,坐在车上我又改了主意,重新折返医院。
摁下精神科所在的楼层,我静静等待着电梯上行。
电梯在二楼停下,看清走进电梯的人,我愣了一下。
顾纪霆也看见了我。
目光对上,我们两个都感到意外。
“你怎么在这里?”顾纪霆紧皱眉头,看了一眼电梯亮起的按钮。
八楼是精神科。
他本就紧皱的眉头拧得更紧,“你要去看精神科?”
我低垂着头,闭口不言,甚至后退两步,拉开我们两人之间的距离。
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气氛凝固,沉默让人窒息。
“是不是因为那对狗男女?”顾纪霆猛然上前一步。
我下意识后退。
电梯里不过方寸大的空间,我一退再退,已经退伍可退。
我无奈抬头,迎上顾纪霆的目光,强迫自己的声音尽量平静冷淡:“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没关系?”顾纪霆似乎被我的说辞气笑,舌尖顶了顶左腮,又上前一步,幽深的眼眸倒映着我苍白的脸庞。
“对,没关系。”
恰好电梯抵达八层,我推了他一下:“让开,我要下去。”
顾纪霆坚挺的胸膛像是一堵墙挡在我面前,我退了几下都纹丝不动。
电梯的门再度关上,开始下行,我干脆放弃挣扎,低垂着头,用沉默应对顾纪霆的质问。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还对他们抱有幻想和心软?”顾纪霆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没有。”我的声音里透着厚重的无力感,“我只是……”
余下的话卡在喉咙里。
我只是什么?
今日来这里,并不是因为那对狗男女,而是因为站在我面前的顾纪霆。
再度见到他,尽管我一再克制,心中还是有一股情绪在作祟。
那些在一起时快乐的时光,和分开之后灰暗的时间,在夜里交替,不停地折磨着我,像蚂蚁一般爬满心口,撕咬拉扯。
在加上最近一段时间柳夏和张兰的事情让我心里憔悴,我感觉到不对劲,才想着来看医生。
可这些,我终究无法开口告诉顾纪霆。
我难以启齿。
过了这么多年,顾纪霆变成了更好的他,我却拖着肮脏不堪的婚姻在泥潭里挣扎。
我该说什么呢?
说我难忘旧爱?
我说不出口。
“只是什么?”顾纪霆向前一步,神情迫切。
“没什么!”我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大力推开顾纪霆。
正好电梯门打开,我匆忙跑出去。
我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横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