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看似与角色无关,但没了观众的注视,角色也就失去了存在的连接。
观众的注视能够改变很多事物,在观众主观意识的加持下,原本无关紧要的角色或许会成为故事的核心,原本主要的角色反而会泯然众人。
这种情况放到维度之间同样有一定的适用性,最初的奇迹就算无法定位,祂也不会是无缘无故出现的希望。
运气、幸运那种东西只能出现在生命自我熟悉的社会规则之中,脱离了那种规则,运气与幸运根本无从谈起。
比如一个饥饿异常的生命遇到了虎豹,那是幸运还是不幸,不同的生命会给出不同的解答,强者生而幸运、弱者亡而不幸。
因此,上升到维度跃迁的情况,不是可以用运气与幸运能够解释的。
自证者必达、不证者达而有赐。
可谁又能赐予一个濒死生命挣脱物质束缚,冲入心灵维度重塑自我呐。
这一点光之战士做不到,基思文明、卡亚文明、人类文明也做不到,只有成为维度意志的周恒能够做到。
但很显然赐予他最初奇迹的存在,不可能是他自己,更不可能是一个看好他的特殊维度意志。
周恒知道最初的自己有多么普通,他也从未想过以坚韧、仁善、高尚等词条解释最初的自己,他接受自己最初的普通,也接受自己现在的超越。
最初如此普通的他,怎么可能获得维度意志的赐予,因此那份最初奇迹大概率来自高维者的关注了。
周恒不知道高维者为何会关注他,他也不担心高维者关注他是否存在不好的意图。
就像他还是普通人的时候看电视剧,剧中角色要做的就是走好自己的路,不需要去揣摩高维者的意思。
因为即便揣摩也揣摩不透,没有相对平等的生命思维,低维者的揣摩有与没有,不过是平添烦恼罢了。
所以周恒以维度视觉观看到维度的运行状态后,即便有了对高维者的猜想,也没有惊恐不安。
对他而言高维者的存在反而是一个好消息,那将代表宇宙之上真的存在、跃迁高维并非妄想。
“高维生命到底是什么模样,他们同样有喜乐哀愁吗,或许有,智慧生命应该有自己的满意与不满。
如果我能接触最初的奇迹赐予者,我又能给祂什么样的回报,这真是一场神奇的旅途,成我者不言、我成者责任。”
周恒从这种特殊的赐予关系中想到了人类的存续,父母成子不言回报、子亦有子皆是责任。
或许这就是生命的常态,当生命落寞时,帮助他的大概率是曾经就帮助过他的存在,而非他以往帮助过的存在。
周恒不苛求最初赐予奇迹的高维者一直帮助他,他更想完成自我超脱反馈宇宙、反馈文明,也反馈高维者最初的注视。
当然,这些均是周恒的主观猜测,他并不能确定高维者真的投下过目光,但无论如何他的道路不会改变。
他会一直走下去,直到完成自我超脱或倒在超脱的途中。
随着周恒逐渐适应维度视觉,他开始感知到了宏观生命的伟大与维度意识的冷漠。
悲苦、绝望、欢乐、平静等等情况简直太多了,他的每一次视觉转换皆能看到不同维度的不同故事。
如此多的悲欢离合管的过来吗,自然是无从下手的。
而且每个文明的形态也有差异,一些星际文明的苦难在远古文明看来已经是极乐梦想了,如何评定、如何管理。
“我该闭上眼睛吗,只要我看不见,那些呐喊悲痛就无法撬动我的思维。
不,我走到现在不就是为了睁开眼睛吗,我改变了很多,今后也将改变更多。”
对一个有人性的生命而言,直面宇宙的真实是无比痛苦的。
周恒会为两个辉煌星际文明之间的战争惋惜,那璀璨的能量光束之下是一颗颗星球的破灭,还有无数生命的消亡。
他更会为幼小生命的哀痛而难过,那一双双纯净的眼神之中包含着迷茫与懵懂。
他们饥饿无力、病痛缠身,他们在等待什么,是离开的亲人或尚无法理解的死亡吗。
但周恒却在他们眼中看到了纯真的希望,希望亲属出现,渴望母亲的怀抱,怀念某个温暖的过去。
幼小生命的渴望纯净怯懦,他们不呼唤神灵,却最能引起似神者的关注。
“我果然不是神灵,也做不成真正意义上的神灵,我喜善厌恶、不忍现实、憧憬理想。
我的人性太重了,但也只有维持人性存在的我,才是追求真理的真我,因为筑造理想才是我追求真理的意义。”
事实上,周恒很早以前就能放弃前进好好享受了,他也不认为自己超脱之后会获得更好的生存环境。
这一点,光之战士们也同样明白,他们在光子维度享有永恒近乎无敌,追求真理好像并不能给他们带来更好的生活。
但他们与周恒一样,早已超越了自我满足阶段,进入了践行道路阶段。
他们的上升与超脱,追求的是验证自身道路,并向大宇宙反馈他们的道路,而非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