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者释迦的下场,使大使徒渝鲄很难看到胜利的希望。
他原本以为能够凭借自身的实力,能够通过论道解析出人类一方的诸多情报。
但现在看来是他想错了,他知道以觉者释迦的威能恐怕会通过论道,将基思使徒的根本彻底摸清。
而获得情报的人类一方,也肯定会根据基思使徒的弱点,调整论道人员、改变攻击策略。
因此,若他败了,后续的使徒就没有上场的必要了。
那时除非圣徒烈鰆亲自下场,不然这场刚开始的论道,就要被动结束了。
“我族烈鰆是最后的圣徒,我是最初的使徒,我继承了他的教诲,秉持他的意志而行。
今日我若败于觉者,当知非圣徒纯真法理不全,而是我渝鲄自身有瑕。”
“善,大道三千无分高下,胜败乃行者之能,而非法理之缺。”
觉者释迦既证圆觉,自然早已降伏内外诸魔、得无垢琉璃之念,有般若菩提之心。
他不会轻视任何一种法理,更不会因为胜过法理继承者,便认为创其法理的存在智慧不足。
这种情况,在人类历史中简直有太多的实例了。
学术百花齐放、思想百家争鸣的诸子百家,就有一些异常博大的思想,未能长久流传于世。
这并非他们的法理不全、创建者智慧不足,而是不同时代造就的不同选择。
比如,那位兼爱非攻的墨子,他的理念很好,有了大同社会的根基,他成道后自然很强,哪怕墨家出现了断层,他的法理依然很强。
“觉者智慧非凡,渝鲄恐怕不及觉者纯净,便先手施为了。”
“善,先生但请自便。”
大使徒渝鲄的压力很大,他知道自己很难获胜,但他要至少保证自己不泄露太多的情报。
他相信觉者释迦这种派系之主,在人类一方也属于少之又少的特殊存在。
现在既然人类已经将主力提前派出,只要情报不泄露太多,后续的论道基思族未尝不能进行下去。
因此,他尽力收束自身的信息,极力避免圣徒烈鰆当初向他传道的历史信息,被觉者释迦读取解析。
那段历史信息不仅是大使徒渝鲄成道的起点,也是圣徒烈鰆部分信息的显化。
只要解开了那段特殊的历史信息,纯真法理的优缺便会自然显现。
“我以最初使徒、纯真法理传播者之名,呼唤新纪元历史中的纯真降临。
美好时代当化为拒绝之盾、纯真法理当化为纯白之剑,基思历史为我加持生命之甲、文明光辉赐我真实之眼。”
在大使徒渝鲄的吟唱中,他自身的信息态无比沸腾,那厚重的信息层层分化而出,条理分明。
渝鲄的经历与其所研修的法理亦包含其中,那些信息各自编织化为了真实生命的纯白拒绝。
这导致使徒渝鲄自身的信息量近乎全部消失,唯有他的真灵化作心核降入了真实纯白的器皿。
此刻,世界在使徒渝鲄眼中换了容颜,那普曜净土中的朵朵金莲为虚,那无数佛陀、菩萨、罗汉的身影为幻。
他以真灵为眼、法理为躯,见到了更高一层的真实。
那是一位平凡的僧人,无量佛光只是他法理的自然显化,在更高一层的真实中,觉者释迦并无大灿烂,却有大圣善。
“真灵与本相之间的差别并不大,觉者释迦,你的圆满已经深入根本了吗?
就让我以纯真之剑,刺破你的圆满,使你循环破灭、位格动摇。”
“渝鲄先生请了,诸行无常、诸法无我。”
觉者释迦终究是位慈悲大善之人,他心生法印、撬动真灵,但并未打出三法印中的最后一印‘涅盘寂静’。
真灵相争凶险异常,觉者释迦担心涅盘寂静法印会直接破灭渝鲄的真灵,致使这位基思大使徒彻底从物质维度与心灵维度中消失。
但三法印中的诸行无常与诸法无我也不是好接的,这法印毕竟由觉者释迦的真灵如来打出。
普通的心灵飞升者挨上其中任何一印,都有可能真灵破损、道果崩灭。
这是越过相对真实信息,攻击绝对真实根源的法印,即便对信息量巨大的渝鲄而言,危险也同样存在。
诸行无常,是生是灭,生灭灭已,寂灭为乐。
其理为一切世间法无时不在生住异灭,过去有的、终会变,现在有的、未来终归幻灭。
诸法无我,无我、无我所,有我即生对立。
其理为一切有为无为诸法,无有我的实体,我的存在只是为缘起幻有,并非无恒常不变之真实。
这两个法印一攻一防,攻为索起源灭诸法,防为知我者不触、见我者缘幻。
觉者释迦真灵圆满、如来正觉,渝鲄真灵有瑕、性中存漏,因此觉者释迦的位格比渝鲄更为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