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命运被固定,所有的付出都抵不过一句‘宿命’,那世界与生命该有多么绝望。
编织命运之网的宿命蜘蛛,便是这样的特殊存在。
它那看似粗暴的贪婪的捕食,不过是在催化自身宿命权柄的成长。
因此,灾厄世界杂乱沉积的各界信息,对它并不能产生多少影响。
灾厄世界只是它捕食的温床,哪怕这个世界充满矛盾的概念,最终化为一个扭曲臃肿的病态世界。
它还可以脱离这个腐化的猎场,寻找新的宜居场地。
它不直接吸收被捕食世界的一切,而是通过既定的命运,持续吸食宿命的概念。
所以它的猎场内部堆积了大量世界的残骸,所以它要给那些残留的世界反抗的机会。
它要让祂们在一次次反抗中加深宿命的侵染,最终让那些世界化为它宿命的一部分。
这也是为什么,它的猎场会有各种幸存的生命。
它不清理他们,不是无视弱小者的破坏力,而是要让这些弱小者去反抗、去主动化为宿命的一环。
它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如果没有周恒的到来,祂那看似杂乱的猎场,终归一定会被宿命的蛛网尽数收束。
在持续捕食与各界本源的蕴养下,它专精的命运与宿命,很可能会化为覆盖一个个世界群的宿命巨网。
那样一来,所有被它宿命之网覆盖的世界群,都将失去希望与未来,多变的时间线也会被收束为一条。
而作为命运与时间尽头的存在,它或许能以此探索,某种类似于‘唯一’的属性。
这就像高维地星,早期的单机游戏一般。
无论玩家做出多少努力,哪怕耗费几个月在初始场地将角色练到满级,也依然无法改变悲剧收场的命运。
对一个游玩者而言,这种既定的宿命有一种悲壮的文艺之感,仿佛能够解释命运的残缺之美。
但对那些生活在类似世界的生命而言,这样的世界其实已经死了、他们也不存在什么未来,留给他们的只有既定的宿命。
这样的世界缺少的不是命运的分支,哪怕再多几种不同的结局,也不过是不同方向的宿命罢了。
这样的世界缺少的是希望的奇迹、生命的波动,还有世界的活性。
这也是为什么高维地星的游戏只是类低维世界,而非真正的低维世界,因为既定的数据锁死了发展的希望。
不过作为高维生命的玩家,总有打破这种宿命的办法,他们会修改既定的数据,改变固有的悲剧。
现在周恒现在要做的也是这样,不过他不会以另一种宿命打破现有的宿命。
他要做的是注入希望的火种,让自救者与期待救赎者去取回他们命运的自主权。
“没有选择的命运,本就没有未来。
拥抱希望吧,在最初的时刻将希望的火种点燃,让未来如同光一般划破未知的黑暗。”
解析了宿命之网的存在形式后,周恒将希望的光辉注入了所有的时间线。
这导致原本被救赎光辉接引的大量时间线,再次拥有了多变的活力。
那些残破世界被收束的未来,再次开始泛生出一条条平行时空。
那些原本被固定思维束缚的生命,也再次变得多思灵变。
当既定宿命出现变化后,便第一时间引起了宿命之蛛的注意。
它看到世界内部的幸存者们开始出现变化,有些曾经的幸存者消失不见、又有些陌生的幸存者突然出现。
它知道这是宿命被撼动的结果,现在它的宿命虽然还能收束世界的命运。
但那些细小不值一提的弱小生命,已经开始沿着宿命的缺口游动了。
换句话来说就是,它的宿命之网虽然还束缚着鲸鱼,但那些小鱼小虾则拥有了逃跑的机会。
这细微的改变,暂时无法对他造成多少的影响,可随着渔网的破损,再小的缺口也会慢慢变大。
如果它不进行修补,那些入网的鲸鱼早晚有天会挣脱渔网,回归混沌虚海。
这种情况是宿命之蛛无法接受的,因为那不仅代表它失去了猎物,也代表它以宿命编织的命运之网破裂了。
这完全是概念上的争斗,宿命之蛛连通过消灭敌人的物质躯体,从而赢得胜利的可能都没有。
它能做的就是尽快以宿命概念,修补它的宿命之网。
“不能让祂们挣破我的宿命之网,如果在概念消耗中,我耗不过救赎的话,我就将祂们全部放生。
只要保住我的宿命之网,我今后还可以寻找其他猎场狩猎,不然就真的只能重新开始了。”
宿命之蛛明显与生命之主不同,它不仅可以接受自己失败的命运,还早早就定下了逃跑的选项。
对它而言,失去一个猎场,放弃一些猎物只是小问题。
因为以它的能力,到哪个世界群都能成为捕食者,所以它做好了随时放弃灾厄世界的准备。
在接下来的概念覆盖中,宿命之蛛发现对方的投入,不像要打一场攻防战的样子,反而像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