紊乱的时间线,犹如暗流涌动、无边无际的海洋一般。
任何有幸进入这片时间之海的旅者,都会因为没有可以定位的坐标,而永远迷失在其中。
他们或是一个人、或是一个团队,搭载着他们母星遗留的存在之力,在这片无垠的时间之海中,随着风浪飘向未知的方向。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虽然陷入了时间迷航,但还有一艘破碎的信息之船庇护。
可那艘船也因为他们母星的存在之力衰弱,而不断破损。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潜入时间之海中的某条时间线,尽力搜寻一些能够修补船只的物品,来维持船只的存在。
当他们母星的存在之力完全消失的那一刻,他们将失去庇护、沉入时间之海,陷入彻底的时间迷航。
那时,他们将不断地在暗流涌动的时间之海中下沉,没有一条时间线是他们的归宿。
他们只能从一个个时间线上不断跌落,最终化为时间之海中的过往尘埃。
这倒不是那些时间线不能接纳他们,而是那些时间线同样为被吞并的世界所化。
那些世界仅仅承载自己的子民,已经非常吃力了,更不可能去承载时间旅者这种盗贼。
是的,时间旅者对所有的时间线来说都是盗贼,因为他们会偷窃其他时间线上的物品,用来稳定他们母星的存在。
因此,所有被吞并的世界都排斥,这些能够潜入时间线的窃贼。
因为这种关系,被吞并世界内部的文明与生命,很难相互团结合作。
唯有一些强大的世界与运气比较好的文明,才能在无尽的时间之海中,寻找到‘文明之环’的坐标。
那时他们会迁徙到文明之环上,并在那里尽力将他们的文明传承下去。
这种时间迷航对个体生命与他们的文明而言,几乎是无法打破的迷失沉沦。
但在周恒以时间权柄锚定紊乱的时间线时,这固有的一切都被打破了。
所有时间迷航者,在这一刻看到了一座光明的灯塔与充满希望的未来。
“赞美您,时间的灯塔、希望的未来。”
他们集体歌颂着未知的奇迹,并催动着他们的船只向时间灯塔驶去。
他们不担心那是一个陷阱,更不担心那是虚幻的假象。
对在时间中沉沦、渴望守护母星最后存在痕迹的他们而言,任何对希望的怀疑都是不可原谅的亵渎。
这一刻,大量的时间线本能的流向了周恒的时间灯塔。
当这些时间线连接到时间灯塔的瞬间,祂们便寻到了自己的终点。
祂们以母星的存在为起点,以周恒的时间灯塔为终点,达成了新的时间循环,也寻找到了新的寻在之源。
已经连接上时间灯塔的残留世界意识发现,在那时间灯塔的上方漂浮着着一枚神圣的眼睛。
那枚眼睛仅仅注视祂们,便固定了祂们的存在,而那枚眼睛,正是周恒的观察之眼。
这枚源于生命,兴于高维生命观测之力的眼睛,终于开始履行起了观察者的职责。
在祂的注视下,所有连接到时间灯塔的时间线,都获的了存在的根源。
当被吞并世界的时间线重新获得未来,再次获得存在的根源之后,祂们残缺的世界内部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此刻,在某个世界残骸形成的空间位面中,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重启。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再次回到了中平三年,我的第三次重生明明还没有死亡。
难道我的第三次重生遭遇了未知袭击,有存在在我没反应过来之前,瞬间杀死了我?”
李文炳有一个从未向任何人说起过的秘密,那就是他是一个重生者。
而且,他不是简单的重生了一次,加上这一次,他已经重生了足足四次。
起初他在第一次重生时,心情异常的激动亢奋,他感谢所有的神圣让他拥有了改写遗憾的机会。
可他很快发现,重生也并非是纯粹的美好奇迹,因为他很难改写曾经的遗憾,更无力改写七年后世界破灭的宿命。
但他不甘心,他知道携带记忆重生的他,已经不单单是个体的奇遇了,他还背负着文明的希望、世界存活的机会。
因此,他在第一重生时,厚着脸皮在科举前偷袭了原本的状元郎程秋灵。
此举致使受伤的程秋灵错过了中平三年的科举会试,他也得以抄袭程秋灵上一世的答卷,得到了本该属于程秋灵的状元荣誉。
李文炳做下如此下作之事后,内心对程秋灵这位纯粹的学者是很愧疚的,因此他总会下意识规避程秋灵的存在。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程秋灵看了中平三年的状元文章后,立即将李文炳引如知己,多次相邀李文炳畅谈文事。
在本就对程秋灵心怀愧疚的李文炳,下意识的迎合之下,程秋灵逐渐与他成为了知心好友。
不过友情只是他生活中的点缀之物,他在成为状元后,寻找机会向锐意改革的皇帝表示了忠心,并表示原为破锋利刃。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