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蒙都汗与鞑靼各部的将领经过商讨后,决定采用吴焕山的坚守扰敌方案。
这倒不是他们怕了幽州军的名号,而是他们与黑水靺鞨常年交战,非常了解自己这个邻居的战斗力。
现在连黑水靺鞨都被幽州军打残了,他们自然不会铁着头去和幽州军进行大规模正面作战。
要知道,他们的士兵可不是职业化的幽州军团,而是闲时为战、忙时为牧的部族青壮。
若是这批青壮在战争中损失过多,很可能会造成某些部族一代人的断绝,极大消耗他们日后的战争潜力。
“吴先生,我们准备以云中、朔方、五原三城互为犄角,对抗幽州军的攻势。
你与吾子阿史那干率使团前往辽地柔然、鲜卑等部,邀请他们共同瓜分幽州军的后勤辎重。”
“属下吴焕山,谨遵大汗之命。”
吴焕山领命后默默退出了金顶大帐,他知道接下来具体的兵力调度,鞑靼部族不想让他听到。
所以他只能以准备出使礼物的名义,识趣的退出了金顶大帐,将场地留给那些真正能调度鞑靼士兵的贵人们。
“教主啊,你让我们来操控鞑靼部族南下,现在他们真的南下了,我们的策略成功了。
可我们该如何回去,又该以什么身份回去,往常灵机兴盛时,我们自喻为超脱凡俗的仙人,现在灵机不存,我们又如何避免被世俗影响。”
吴焕山知道他的教主已经听不到他的话了,他那极度自负、傲视凡俗的教主,这会儿指不定在哪里隐姓埋名、暗中偷生。
可他心中不甘啊,他被教主送到了鞑靼部族的权力中心,却失去了自保的力量。
他不知道自己哪天就会被大齐的军队抓捕,并以叛徒的身份被记录史册,成为后人唾弃的对象。
他想逃跑,可掌握着大量情报信息的他,是鞑靼人重要的监视对象,他已经没有能力离开了。
不过,他并没有坐以待毙,他也不认为鞑靼人会是最终的胜利者,因此他暗中进行了不少谋划。
比如,苦寒的幽州以前确实缺少粮草,但现在的幽州兵精粮足、有远超正常大齐军队的战争潜力。
他拿十成真的消息,掩盖了幽州军的另一个突变的强项,这是常年累月造成的固有共识,很少有人知道幽州已经今非昔比了。
他希望在幽州军全力围困鞑靼军团时,自己能以普通齐人的身份脱离争斗漩涡,并改换姓名加入大战之后一片混乱的并州,开启他的新人生。
于是。他一边为鞑靼军尽心尽力的谋划,一边派遣曾经的下级教徒偷偷联络上了幽州军。
他准备将鞑靼军卖上一个好价钱,可鞑靼人并没有真心信任他,最重要的军事部署信息他并没有拿到手。
“阿史那干只是一位普通王子,将他带到幽州也没有多少价值,我该怎么办?”
在吴焕山陪同阿史那干王子出使辽地各部时,幽州骑兵也跨越茫茫草原抵达了并州的北部,这次该鞑靼军感受一下被南侵的滋味了。
“将军,辽地密探传来情报,柔然与鲜卑所部决定袭击我们的辎重队伍。”
“都不安分啊,黑水靺鞨那边形式如何。”
“他们倒是很安分,福通司来报他们主动扣押了鞑靼人的使团,并派士卒送往了我们幽州。”
“他们畏危而不畏德,令东延军团北上吧,告诉他们我需要一个稳定辎重路线。”
当急需表现自己的东延军团北上巡视时,不安分的部族势力不得不暂时安静下来。
他们虽然凶残无义,但还是不敢真将幽州军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他们知道,那种舍己为人的举动,一定会让他们死得极惨。
不过,虽然幽州军保护了自己的辎重通道,但鞑靼军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们成功分裂了幽州军的整体实力。
现在他们面对的不再是全盛的幽州军团了,而是渔阳与荣驰两军。
他们有信心守住仅仅四万五千人幽州军的进攻,并且有能力在幽州军撤离时,派遣数万控弦之士进行追击。
他们相信只要打垮了幽州的三支精锐野战军团,今后便再也无人能阻止他们南下了。
不过战场上的真实情况很快脱离了他们的掌控,临近幽州代郡的云中城首先受到了强力打击。
幽州军并没有选择像他们那样,以不断袭扰的方式进攻并州各城,而是选择了最稳妥、最传统的攻城战。
这场战斗让他们见识到了幽州军的悍勇,到底有多么恐怖。
当三万荣驰军分为三队,连续不断冲击云中城时,他们刚开始还能防御的住,可到了晚上一切都变了。
诚如吴焕山所言,这支军团喜欢搞小规模夜袭,以自身的悍勇消耗敌方士气。
自从夜晚降临后,荣驰军的夜袭就没有停下过,他们仿佛不知疲倦的战争机器般,一波接一波的涌上城墙。
漆黑的夜晚不仅没有让他们的攻击性变弱,反而如同对他们有加持一般,使他们比白天更为凶猛了。
好几次荣驰军的士兵都登上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