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一道:“我们本是同根,咫尺天涯,总会重逢。至于我的金剑……”尤一叹息一声:“有朝一日,你便会知道了。”说罢,他伸手一挥,只觉金辉飘散,在他手中,已多了一把金色长剑……
缱芍沂看到这金剑,其上金光璀璨,异常夺目,甚至比起当日在溯源俗境斩杀黑甲人的金剑还更为耀目。仔细一看,原来是剑身之上多了点点龙鳞,这璀璨夺目的光芒便是自这龙鳞上产生。而且,这光芒并非静止,而是自剑柄自剑尖,不住流溢,最后更从剑尖散出,化成两道气须,自左右散开。若远远看去,仿佛便是两根龙须一样。
尤一看着金剑,满意地点了点头,收回腰间,其上金光骤灭,复归平常。
缱芍沂叹道:“尤一,你这金剑,似乎比以前的更为厉害了。”
尤一笑道:“对……我恢复了记忆,功力也便回复了些。”
缱芍沂愕然:“功力回复?你此前已是超然之境,在圣人之上,莫非还能更高?”
尤一道:“功力之事,岂有尽头,圣人只不过是天道设立的限制,所谓超然,也不过是打破了限制而已,也并非巅峰。”
缱芍沂看着尤一神色,只觉他在寻回记忆之后,变得比此前更为深藏不露,双眸之中,莫说整个天宇,似乎连浩海宇宙,都能容纳其中。直至良久,缱芍沂才回过神来,开口问道:“尤一,那么你觉得,为何我们会经历数万年,才能相见。这金簪乃是神物,一直被缱语滢虎视眈眈,又如何在我这个身无道法的凡人手中经历数万年?还有,我的娘亲究竟是谁?而且,若我就是缱语琦本人,为何我在海浪湾的梦境之后,回到数万年前,却见到了缱语琦早已化入天道?之后为何她又能隐于你身侧,默默追随?”
尤一低吟片刻,说道:“我觉得前几个问题,乃是同源。在你将我的天魂封入金簪之际,曾经跟我说过,我的天魂被天道诅咒,若我离开了地府,自会引出万里雷劫,当时我身无道法,只能束手就擒,灰飞烟灭。然而,这金簪在经过你的鲜血加持后,已与你的神魂想通。你先将之藏在秘境之中,待你带着我的地才两魂投胎转世,回复道根,这金簪也自能感应,回到你的身旁。”
说着,他伸出右手,满目怜惜地轻轻抚摸着缱芍沂的头,叹道:“但是,我以为只要一投胎转世,便能重复道根,没想到,这道根需要数万年去孕养。这些年来,你定是不停地生老病死,经历尘世百苦,若早知如此,我当日不如直接死了罢了。”
缱芍沂轻轻一笑:“若不经历苦难,又如何能换来今夕一聚。总是千辛万苦,也是值得。而且,原来一切皆是我自己妥当安排,不过,若金簪是自己回来,那便不是我的娘亲所赠了……”想到此处,不禁又有半分落寞。
尤一看罢,将缱芍沂搂入怀中,说道:“沂儿,你既在世上,总有生母,待我们寻到你的姥姥,或有端倪。”
“嗯。”缱芍沂将头埋入尤一怀中,心中不断翻滚沸腾,没想到原来自己与尤一的姻缘,会经历如此多的劫难。这数万年来,自己不断生老病死,定是苦不堪言。而尤一孤身守在金簪之内,定是孤苦寂寞,这个中痛苦,尤一却绝口不提,定是生怕自己心痛。
想到此处,缱芍沂双手不禁更为用力,将尤一搂得更紧一些。
尤一亦然,将缱芍沂紧紧抱住,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对了,我觉得,我们此前一直觉得在海浪湾的梦境之中,乃是我们穿梭时空,返回到了数万年前,如今看来,或许不然。”
“或许不然?”缱芍沂秀眉紧皱,心中一凛。确实,这所谓的梦境之中,似乎与后面遇到的很多事情,自相矛盾。例如在地衡碑上记载,缱语滢乃是海浪湾秘境中,御龙族的第八世,而缱语琦则是第九世。而梦境之中,缱语琦却跟自己说她们乃两姐妹。而且,缱幻珊又说过,御龙族人,并无父母。那么说来,缱语琦说曾经与其娘亲以及妹妹共同生活的日子,也不应存在……
想到此处,缱芍沂心中更觉得隐隐恐慌。她自己便是缱语琦,此点尤一绝不会欺骗自己,然则,这么说来,那缱语滢又是谁?还有,在海浪湾中一家三口共同生活的日子,又是何来?
尤一见她秀眉紧锁的模样,似乎更多了一些可爱。他轻轻一笑,抬起右手,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抚开了缱芍沂的双眉,笑道:“沂儿,便是因为矛盾太多,相衡之下,似乎地衡碑上的记载更为可信,因此,我才说那梦境或许是假的。只是,我们在海浪湾崩塌之时,一同被卷入这处梦境,以亲身目睹这签订天条的过程,定有所深意。而且,地衡碑上也有写,木隐族的守山大阵并不生效,此点与他们族长竺永年所言也是吻合,这一点也极是蹊跷。”
“嗯……”缱芍沂点了点头:“离谜底越是接近,却越觉得扑朔迷离,这些事情,仿佛都有联系。若我们解开了一个疑点,说不定其余问题,也会迎刃而解。”
“嗷!!”便在此刻,一阵龙吟彻天而起。缱芍沂与尤一回头望去,皆是一愣。只见小青椒已然苏醒,然则,他此间已不再是青色,而是周身散发着阵阵金芒,俨然化身为龙,身上气息澎湃无比,威猛非常!
只是,他的眼神仍是与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