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路飞行,不一会儿便来到六卯旗境内,只见远方一道蓝光或伸或缩,如若灵蛇吐信,蔚为奇观。
“恩尊上,那是什么东西?看着还挺漂亮的。”洛霄霄开口问道。
恩天薇点了点头:“那是六卯奇景之一,叫浮沉吐信。乃是因那浮沉山顶有一碧湖,阳光射到湖底再反射到天空,于空中云雾之中若隐若现,远看便若灵蛇吐信,确是美丽。”
“浮沉吐信?”尤一听罢,连忙转身向着蓝光飞去。众人也皆恍然,“且先东去观沉浮”,于是便也紧随其后,向着浮沉山飞去。
一行人到了山顶之上,低头一看,果然在山巅之上有着一口天湖,碧波如镜,渐蓝渐绿。
可当尤一正要落到湖边之际,看见湖中反光处,有一道极浅的怪异图腾,心中一怔,开口喊道:“先别下去,此处隐有阵法。”说罢连忙拉着缱芍沂。
可话音刚落,“噗噗噗噗……”几声,其余人还未反应过来,已然落到地上,而且脚刚碰到地面,便应声而倒。
“哈哈哈!居然能看出我的阵法,你好厉害!”一书生模样的男子自天湖旁边的林中钻出,只见其头顶带着一条逍遥巾,手上拿着两根如人臂般粗细的毛笔,笑容满脸,貌似极其高兴。
尤一冷冷问道:“你是何人。”
男子举起双手,两根毛笔在手上旋转起来,兴高采烈地说道:“我是嗜狂七圣之一,胡宛希,能见到诸位,幸甚至哉!”
缱芍沂看着胡宛希那高兴的神色,不似作假,好奇问道:“有什么好高兴的,你乃嗜狂大界的人,到安平大界干什么?”
胡宛希笑道:“当然开心,人生在世,喜也一日,悲也一日,当然是欢喜度日为妙。”
尤一冷笑一声:“嗜狂大界也算是我的属下,把阵法解了,我可既往不咎,你再自管欢喜度日。”
胡宛希嘴角一弯,更是欢喜:“我们嗜狂七圣隶属嗜狂魔帝,怎么又变成你的属下了?莫非你杀了我们的魔帝不成?”
尤一道:“叶笙是我的属下。”
胡宛希轻轻一笑,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我们嗜狂魔帝道法高深,举世无双,自为天地至尊,怎么又变成你的属下了?哈哈哈哈!你这个人,倒是有说笑话的天赋。”
尤一不想多言,左手双指成剑,一道龙芒激出。
胡宛希哈哈大笑,往湖中一跃,喊道:“你若有胆量,便在阵中比个高下!”说罢,只见蓝光一闪,一阵图腾波动,连同湖边上躺着的数人一起消失不见了。
缱芍沂皱眉问道:“尤一,如今该如何时候?这阵法你可识得,能否从外破之?”
尤一摇了摇头:“这里有两个阵法,互为重叠,而且阵眼皆在另一阵的阵中。若想破之,便要先身陷另外一阵。”
缱芍沂一阵惆怅:“若是如此,该如何是好?”
尤一轻轻一笑,搂着缱芍沂腰间,左手一颤,一道天龙真气咆哮而落,在那碧波如镜的湖面中咬开了一个缺口。
尤一口中说道:“不如何,入阵破之便可!”说罢身形一闪,已经从缺口处撞入阵法之中。
“哈哈哈哈哈!”一入阵中,便听见笑声四起。
两人环首观之,只见周围有着数千具笑面佛,各有姿态,有的捂着嘴、有的抱着肚子,姿势千奇百怪,但尽皆在哈哈大笑。
然而这笑声却只是一道,在空中不停回荡,也不知是谁人发出。
这时,天穹之中传来了胡宛希的声音:“能在我的欢喜阵中见到二位,真是开心,这欢喜阵中有一个规矩,便是你们若开口大笑,那便会变成一具笑面佛,永远留在阵中欢笑,可要小心了。”
缱芍沂一阵心惊,看着散落四处的笑面佛,忐忑说道:“这些笑面佛皆是人变的?”
“嗯。”尤一点了点头:“从现在开始,莫要作笑。”
“好!”缱芍沂点了点头,在这阵法之内,到处透着诡异,再看着周围一具具的笑面佛,心中尽是恐慌,哪里能笑得出来?
可是,两人前行数步,便渐觉不妥,这天空中的大笑声一直持续,而且不停变着笑法,听着听着,心中自有一丝欢乐,想要随着他一同大笑。
走着走着,缱芍沂便已坚持不住,嘴角弯曲,心神一阵模糊。
“别笑。”尤一冷冷说道,走到缱芍沂右边,牵着她的右手,将一缕真气缓缓灌入,助其平静心情。
缱芍沂回过神来,心中一阵后怕,说道:“好险,差点就变成笑面佛了。”
尤一点头道:“这笑声藏了法力,你道心不稳,易受影响,切记保持心境空明,不可言笑。”
缱芍沂点了点头,抬头看着尤一那冷若冰霜的脸庞,心中暗道:“尤一素来不苟言笑,在这阵法之中,自是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来了,小心。”尤一话音刚落,一直巨大的毛笔自天空中突然出现,以天为纸,竟兀自奋笔疾书起来。
缱芍沂抬头看着,只见那巨笔一个一个字地写道:“从前有一吝啬之人,总觉自己太过大方,于是,便想去拜一名‘吝啬大师’为师。然而拜师总不能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