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幅壁画仅有一个物事——一支发簪上,刻着一条神威万丈的盘龙,其上那栩栩如生的龙鳞,以及那炯炯有神的龙睛,这不正是缱芍沂头上所带着的发簪!
“这发簪?!”缱芍沂愣了一下,念起壁画下方的字:“上神以精化石,以气化簪,以神化魄,精气神相聚,则下十八魄归一,若真龙不出,天地覆矣。”
“以气化簪?”缱芍沂略感疑惑地取下头顶上的发簪,喃喃说道:“莫非这发簪便是上神之气所化?”
这发簪被缱芍沂拿在手中,其上龙睛一如既往地耀然生光,同时,这石室内的青衡石似乎欲与之辉映,光华更甚。
刹那间,周围都被那极其刺眼的绿光覆盖,缱芍沂不得不闭上了双目。
然而,这眼睛一闭上,就听见一阵龙吟,啸声震天,似乎便要吞食天地一般。同时,手上只觉一阵抖动,这金龙发簪再也拿握不住,脱手而落。
不过,这一声龙吟过后,周围便归于平静,光华亦已不再。果然,缱芍沂缓缓睁开双目,周围又是漆黑一片。
“尤一,你在哪?”缱芍沂在黑暗之中胡乱摸索。
“我在这。”
听见尤一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缱芍沂连忙转身,忽觉双唇一阵温热……
恍惚间,撞上了尤一的双瞳,四目相对,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停止了,空气也凝固了一般。
缱芍沂看着尤一的脸与自己几乎贴合,只觉心脏急促跳动,而尤一那潮热的气息轻轻地喷到了自己脸上,更让双颊愈加滚热。
她不知所措,只觉双眼发懵,踉跄退后,便要跌倒。尤一连忙伸手,轻轻扶着缱芍沂的纤腰,说道:“当心。”,把缱芍沂重新拉回怀中。
待缱芍沂站定,尤一后退一步,开口说道:“先前到处漆黑,恐你不能视物,便欲以发簪之光照明……”尤一本来想说,捡起发簪后刚刚站起,却撞上了缱芍沂,可只觉无论如何说述,也难免尴尬,所以说到一半,便也说不下去了。
而缱芍沂尽管还未完全回过神来,却也看出了尤一那紧张以及故作镇定,周围更是弥漫着一阵尴尬而暧昧的氛围。她不知如何打破沉默,转眼看到尤一手上的发簪,连忙伸手取过,说道:“那青衡石怎么忽然就不亮了。”
“是不见了。”尤一回头看了一下石台,缓缓地说道。
“不见了?”缱芍沂环视了一下周围,略微诧异地说道:“这石室还有别人?”
“不是,你看看那发簪。”尤一摇了摇头,往那发簪上一指。
只见那金龙发簪的龙背之上,赫然多了一颗绿色的明珠。
“这是那青衡石?”缱芍沂愣了一下,转身看了一下那壁画上的发簪,果然——刚刚没有留意,原来壁画里,发簪的龙背之上,确实镶有九颗宝石!
“九颗?”缱芍沂摸了一下手上的金龙发簪,喃喃说道:“莫非这先天九族的宝石,皆能镶嵌其上?”
“显然便是如此。”尤一点了点头,说道:“缱姑娘,依我之见,若我不在身侧,这发簪还是藏着为好。”
“嗯。”缱芍沂也点了点头,低头看了一眼这发簪,心想:先不说这发簪是否珍贵,便是上面的青衡石,也足以让人争相抢夺,甚至耶律桦便是为了守护这宝石,被变成犬怪不知多少万年,若我继续戴在头上,便也太过招摇了。
想到如此,就想把发簪贴身藏好,只是这发簪一接触到缱芍沂,龙睛自然发光,即使藏于衣袖里,也依然能透出两点白光,尤为显眼,总觉不妥。
尤一笑了一下,说道:“之前曾说教你袖里乾坤,此间正是时候。”他伸出双指在缱芍沂手臂上点了三下,说道:“真气自天泉、曲泽、内关而下,心念随动,便是袖里乾坤。”
在这青衡山内,缱芍沂一直都能运用真气,她随着尤一的指示,控制着真气运行,心念一动,手上的金龙发簪便消失不见了,周围也复归一片漆黑。
“果然天资聪慧。”尤一笑了一下,
“好神奇!”缱芍沂看着发簪消失,心情一阵激动地在袖口里摸了半天,说道:“发簪被我藏哪里了?我又怎么取出?”
“嗯。”尤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若想取出,先动心念,再行真气,便可。”说着,又在缱芍沂的穴道上点了几下。
“好!”缱芍沂心中想着金簪,按照尤一的指示运使真气,只觉光华闪耀,那发簪又出现在了缱芍沂的手上。
尤一看着发簪,继续说道:“虽叫袖里乾坤,但实际上乃是藏于你的天池之内。”说着,往缱芍沂的天池穴虚空一点,然而,这天池穴刚好在左侧胸口上,尤一如此一指,自觉失礼,连忙收回手指,尴尬说道:“失礼了。”
“没事,原来是藏在我心里……这法术也是极好的。”缱芍沂愣了一下,双眼忽然一怔,问道:“取出的时候,还需先想着这个物事,若我把它忘了,岂不是一直都藏在我身体里,不能取出了?”
“诚然。”尤一笑了一下,说道:“你既说藏于心里,为何却会忘怀。”
“说的也是……”缱芍沂点了点头。
“收好发簪,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