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冬雪叩见老佛爷,老佛爷吉祥!”轻柔的嗓音含有几分淡淡的沙哑,彰显几分苍弱之感,一如那副羸弱的身躯。
“起吧。”将冬雪打量了一番,太后缓缓问道,“和亲王已经将你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与我听了,但是,我还是想听听你自个的说法。”
“谢老佛爷恩典。”对着太后的方向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冬雪将自己的遭遇一一道了出来,“奴婢是在皇上酒醉之下误被临幸的,因为怕被人发现离开得比较匆忙,因此也不敢肯定皇上是否还记得奴婢。过了一个月左右,奴婢感觉身体不太舒服,总是反胃想吐,令妃娘娘便传了太医隔着帘子替奴婢医诊。之后,奴婢就被带到了西屋养胎。在令妃娘娘临盆的前几日,她们对奴婢进行了催生之法,在奴婢产下男婴后抱给了令妃娘娘,正是现在的十五阿哥。令妃娘娘是如何都不会让奴婢继续活下去的,幸好腊梅念在往昔的情分上并没有对奴婢赶尽杀绝,总算是让奴婢侥幸活了下来……”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而不是胡言乱语!”神色不定的听完冬雪的口述,太后厉声问道。
似乎早料到太后由此一问,冬雪又一次的磕了个头,不慌不忙的答道:“回老佛爷的话,令妃娘娘身边的腊梅,皇上身边的侍卫恪朗,福大人的夫人,一直给令妃娘娘配药的阮太医都可以证明奴婢说的是真的。”
“恪朗?”
“是的,老佛爷。”听到太后发出的疑问声,冬雪缓声解释道,“在奴婢当差之时便经常看到恪朗侍卫来延禧宫找令妃娘娘,似乎和娘娘在入宫前就认识的。在奴婢安胎的时候,喝的药都是福夫人从宫外带进来的,只是后来几个月喝的药和以前味道不同,倒是和令妃娘娘经常喝的一个味道。”
“行了,你先下去吧。”意兴阑珊的挥挥手,太后闭了闭眼,“皇帝,你都听清楚了?”
明黄色的袍子随着太后的话出现在殿上,乾隆阴沉着脸坐了下去,沉静的眸子刺客了已然没了温度,周身的气息讶异而阴郁,令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错觉。
***
乾清宫
自信蒙丹不会出卖自己的令妃压根没有猜到不仅没有扳倒含香,反而被爆,一夕之间,从高高在上的贵妃落成了品级不明又被幽禁的妃子。是以,在听到乾隆传召自己的时候,令妃一瞬充满了希望,误以为自己翻身的机会到了。
于是,内心的忐忑重新恢复了往日的从容,跟着太监去了慈宁宫。
“臣妾叩见皇上,叩见老佛爷!”
“令妃,你可知罪?”没有喝令令妃起身,太后淡淡的问了一句。
不明所以的抬头瞅了一眼乾隆,却发现对方目不斜视,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心没来由的一沉,口中仍旧倔强的回道:“奴才愚钝,不知犯了什么罪,还请老佛爷和皇上明示。”
“听说你身边有个冬雪的丫头,不知如今去了哪里?”
听到太后的话令妃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脸上却露出一抹悔过之色,“回老佛爷,奴才知道私自用刑于理不合,于法不容,只是冬雪她三番两次的倒卖宫中之物,所卖之物又都是皇上所赐之物,奴才恼了才对她用了杖责,怎知这丫头如此面薄,不堪责罚跳井自尽了。”
对自己控制人的手段有着绝对的信心,令妃连想都没有想过身边的人敢背叛自己,以为冬雪的事只是个抛砖引玉,最终追究的事只是含香一事。
“好,很好,非常好!”一连三个好,一声比一声干脆、利落的嗓音让令妃皱起了眉,也觉察到了事情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似乎发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而很严重的事。
“都进来吧。”
待看到进来的五人鱼贯而入后,令妃处惊不变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不敢置信中夹杂着被背弃的不堪和痛楚,一双眼直愣愣的看着三人跪下请安。
“把你们知道的好好说给令妃听听,也好让她清醒清醒,知道自个犯了什么罪!”
“喳。”
“回老佛爷,那日下官确实是给令妃诊的脉,只是当时是用帘子隔开,下官虽然疑惑也是不敢肯定诊的不是娘娘。到了娘娘临盆前的几个月,抓药的时候每回都要备上两份说是以备不时只需。”对令妃的存在视而不见,阮太医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老佛爷,奴才并不知道令妃娘娘要奴才送安胎药为的是什么,只是当时娘娘说怕宫里不安全便让奴才每隔几日就送几副安胎药入宫,其他的奴才真的一点都不清楚。”踏入久违的皇宫,福晋一定都没有欢喜的感觉,只觉得如坐针毡,心中也是不住的惊骇于令妃的胆大。
到了腊梅,腊梅也全当令妃不存在,毫无隐瞒将事给抖了出来,“冬雪侍寝的事娘娘当日便已知晓,只是怕扫了皇上的兴才当做不知情。在发现冬雪可能有喜的时候,娘娘请了阮太医说是给自己诊脉,其实诊脉的人是冬雪。在确认冬雪有喜后,娘娘就让奴婢将她软禁在了西屋,来去照顾的也只有奴婢一人。为了小阿哥能在格格前头出世,娘娘找了催生之法替冬雪催生,小阿哥也在娘娘临盆前的一日顺利诞下。冬雪是和奴才一起长大的姐妹,奴才不忍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