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长生甫一出手,天地之间,一线收束到了极致的刀芒,已然出现在了数十里之外的一座巨大的冰山之上。
一线黑芒骤然绽开,冰山之前,一处被扭曲,压缩到了极致的空间,滋啦一声,骤然破开。
就像是一块棉布被人从中间硬生生的撕裂一般,前方海面上的一处空间被猛然扯开,露出了里面深邃的底色。
那一块令人头疼不已的冰山,在触碰到那撕裂空间的刀芒的瞬间,就仿佛是一块豆腐一般,在那一线黑色刀芒之下,硬生生被切成了两段。
那一道细微的空间裂缝,只是被钟长生一刀斩开了宛如头发丝那么细小的一道裂缝,只是顷刻之间,就重新弥合起来。
但,被那漆黑一线的刀芒命中的巨大冰山,此刻却宛如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刹那之间化作了无尽的碎块,哗啦啦地坠入了海中,对迎面而来的跨海大舟不再具备任何的威胁。
万里长空一刀斩,万里江海一线开!
斩碎那柄冰山之后,恐怖的刀芒一路向前,秋水长天的边缘,深邃无比的海面,竟被生生地切开了一道长达数百里的空白!
常言道抽刀断水水更流,钟长生这一刀的余韵,竟是让那数百里海面足足分开了盏茶的时间,两边的海水才迟迟开始重新弥合。
“我的天!”
“这,这一刀,真的是人力可为?”
跨海大舟之上,所有人看向那中央箭塔的方向的目光,都变得有些敬畏了起来。
上船许久,除了天机阁的人之外,中央箭塔附近的位置,素来是不允许客人随意进入的。
所以,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知道,是钟长生这位葬魔大尊住在那里。
更没有人看到,方才出手的人是他。
毕竟,方才那一重地狱虚影扩散开来的时候,所有人的视线之中一片黑暗,被钟长生的领域压得喘不过气来,根本就无暇他顾。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钟长生早已带着白星和李玄清回到了阁楼之内。
“多谢前辈!”
李玄清的水眸之中异彩连连,当下发自肺腑地道。
“不必。”
钟长生摆了摆手,道:“那人钱财,忠人之事,本尊不过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前辈你却救了整船的人!”
李玄清恭敬地站了起来,双手交握胸前,对着钟长生就是恭敬一揖。
“前辈,请受晚辈一拜!”
阁楼中,钟长生盘膝坐在蒲团之上,施施然受了那李玄清一拜。
“方才那一刀,本尊短时间内也无法用出第二次,剩下的两座冰山,就靠你们了!”
李玄清闻言淡然一笑,此时已是胸有成竹。
“前辈放心,剩下的两座冰山,我天机阁自有办法处置,前辈只需静观其变就是。”
李玄清这边话音刚落,虚空之上,一道白色枪影闪烁着星光,骤然之间从天而降。
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那急速前行之中的一座冰山之巅。
巨大无比的冰山,刹那之间竟是被那长枪上下贯通,重心交错,散落成了数百块碎冰!
此等规模的碎冰,虽说还是会冲击跨海大舟的防御阵法,却已经不足以破防了1
另外一边,跨海大舟之上,七七四十九座箭塔已经完成了两轮攒射,站在船头的诸多法相大尊接连出手,攻击正中央的那一座完整的冰山。
船长一声令下,依旧是灵晶大炮和撞角的双重冲击,故技重施之下,最中央的那一座巨大冰山,也终于在迎面的撞击之下,轰然碎裂。
“呼呼呼!”
此刻,满船出手的法相境野修几乎都已经脱力,纷纷是大汗淋漓地坐在甲板之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海上那腥咸潮湿的空气。
无边无际的海浪和漫天漫天的冰雹虽然还在持续不断地冲击着跨海大舟的防御,众人紧绷的心弦却已经在颠簸的跨海大舟之上松弛了下来。
比起先前那两次足以致命的危机,眼前的这些狂暴的天象,看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呼呼!”
“终于安全了。”
白星看着远方天幕之上,依旧在不断凝聚的黑云,微微松了一口气。
方才的灾难,虽然她没有直接出手,但,那等恐怖的场景,已经足以让她为自己和跨海大舟捏一把冷汗。
此时开口,倒是有种真切的如释重负之感。
就连李玄清的俏脸之上,此时都露出了一丝释然的微笑。
“不,还没有。”
钟长生却不知何时再次出现在了窗台的边上,目光沉凝地看向了窗外。
“我们的麻烦,只怕才刚刚开始!”
“什么?”
白星和李玄清的俏脸之上,脸色齐齐一变。
“莫非后面还有冰山?”
李玄清几乎是脱口而出。
方才一枪捅穿一座冰山的,自然就是海会殿深处的那一位长生境修为的太上长老。
但,和钟长生一样,即便是那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