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灵兵之上,竟还有圣兵!”
钟长生之前所了解到的,兵器只分为两种。
一种是普通兵器,一种则是类似【显魂镜】、【饮血剑】这样的灵兵。
他本以为极品灵兵就已然是九州兵器的极致。
如今,方才通过那石桌之上留仙客的记述,才知道,在灵兵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圣兵!
圣兵威能远胜灵兵,且数量极为稀少,乃是法相境的存在都可望不可及的强大兵器。
“按照留仙客所言,每一把圣兵都价值无量,即便是在各大仙宗魔门之中,也都是镇宗至宝级别的存在!”
钟长生的目光落在那留仙客膝盖上那一把漆黑魔刀之上,眸子之中不由得多了一丝的炽热。
“而这元屠葬生刀乃是上品圣兵,如此说来,即便是在圣兵之中,这把刀也是极其强大的存在,要是可以为我所用……”
钟长生惯用刀。
比起那把从秦歌手里夺来的【饮血剑】,他自然还是更加喜欢眼前这一把【元屠葬生刀】。
长刀之上魔光流转,阵阵的魔气在周遭隐现。
也就是钟长生身怀无上功法《神象镇狱功》,体内巨象微粒非但不惧怕这些魔气,反而能让那些魔气煞气成为自己的养料。
“换一个寻常的大宗师站在这里,别说是拿起这把刀了,只怕仅仅是站在这里,他们就没有办法承受刀身之上隐现的魔气,会直接陷入疯魔!”
不知是不是错觉,钟长生总觉得,这把刀在自己进入这里后,黑光流转的更加浓郁了。
而且,除了魔气之外,那【元屠葬生刀】之上,还有仿若实质的杀气在不断地朝着四周扩散。
有那么一瞬间,钟长生仿佛在那长刀上看到了一片片尸山血海。
即便是他已经经历过天狱魔乱,此时心中也不由感叹:“好浓郁的杀气,只是隐隐散发的刀意,便彷如要葬尽天下众生,不愧是一把圣兵魔刀!”
钟长生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那石桌之上。
上面记载着【元屠葬生刀】的来历:
“余自得《长生问道书》之后,纵横九州,再无败绩。”
“青明山与那斩妖司之主龙渊一战,也是不落下风。”
“其昔年亦是散修出身,惜我之才,特将我举荐给当朝周天子,得以进入天帝问心路。”
“天帝问心路上,我侥幸通过圣者问心,得开神朝宝库,允我挑选一件圣兵,以为己用。”
“宝库之中,杀伐之力最强的,便是这一柄【元屠葬生刀】!”
“那日,龙渊曾好言提醒,【元屠葬生刀】魔性极重,非我所能掌控。”
“其推荐的另一件中品圣兵【九玉莲台】性质温平,现在想来,才是与我最为相契的圣兵。”
“可惜,那时的我早已被贪念蒙蔽了双眼,只当他不舍大周失去一件强大圣兵。”
“现在想来,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日我临走,龙渊曾摇头叹息,怕是早已料到了今日之劫……”
石桌之上的刻字,密密麻麻写了许多,多半都在表达留仙客对于昔日选择的后悔,还有对斩妖司之主的歉意。
“事实上,拿到那【元屠葬生刀】之后不久,余已生悔。”
“那刀身之上的魔气、煞气,还有戾气都太重太重了,即便我进阶法相巅峰,依旧无法将之掌控。”
“可那毕竟是一把上品圣兵,我又怎舍得轻易放弃?”
“苦思冥想,最终还是想要借助《长生问道书》修炼出的缥缈真意,不断洗练那魔刀之中的戾气、煞气。”
“期盼着有朝一日,可以凭借自己,磨灭刀中戾气,将之化为一柄纯正的正道至宝!”
“可惜,我终究是高估了自己。”
“龙渊言之有理,这【元屠葬生刀】远非我可掌控。”
“魔刀有灵,我虽以其连斩强敌,但终是被他借我重伤之时爆发魔气,反噬自身,想要以刀控人。”
“我王留终究是得窥长生之道的法相大尊,岂能被其所控!”
“最终,我以法域崩毁为代价,将魔刀反噬压下。”
“只可惜,即便如此,也只是暂时镇压魔刀魔性,无法解决后患。”
“为免魔刀为祸人间,我以残躯镇压魔刀于此,并留下【缥缈真意】于洞口巨石之中,借此筛选入洞之人。”
“魔道弟子戾气极重,所修真意定与【缥缈真意】相冲,若有魔门弟子潜入寒潭,巨石真意不显,则洞口不现,他们便无从查探!”
“若是仙宗弟子来到,心性纯善者,所修真意当会引动巨石之中的【缥缈真意】,继而开启洞口阵法,进入此地。”
“尔可传讯宗门,请宗内无上强者出手,将魔刀取回宗门。”
“切记!万不可让此刀落入魔门之手!否则,我王留虽死,依旧是千古罪人!”
“悔!悔!悔!”
三个血色的悔字终结全篇。
下面更是写着‘留仙客绝笔’五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