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的好,没啥别没钱,有啥别有病。
得了重病,面对高昂的医疗费,足以把一个中产家庭拖成赤贫。
何况是在海城这种消费超高的大城市。
而得了重病的还是个面朝黄土背朝天,年收入不过两三万块钱的农民。
齐大爷躺在海城三医院走廊的公共座椅上,捂着一条伤腿,满头的冷汗,却还用力的挤出一丝笑容。
“娃,咱还是回去吧,住院太贵了,我回家养养就能好。”
只是做个几个检查,就花了三千多块,齐大爷心都在滴血。
他家位于江边的一个小渔村,西年前大江发洪水,一场洪灾过后,他儿子儿媳妇都冲没了,连尸体都没找回来。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世间最痛苦的事。
齐大爷很想一死了之,可他还有个孙女要照顾。
前年大江开始了全面禁渔,齐大爷没法捕鱼了,只能转行开始种芦荟。
齐琪开学时送给白莹莹的芦荟膏,就是她们家自己地里产的。
去年村子里的芦荟销路还算不错,村里有人专门统一收购,卖到大工厂去。
可今年形势变了,周边各村子种芦荟的人多了起来,芦荟的收购价格一降再降。
今天早上,来收芦荟的人甚至连现钱都不给了,竟然要打白条。
齐大爷跟村里收芦荟的人吵了两句,就被当场打断了腿。
齐琪握着爷爷的手,蹲在他身边,哽咽着说道:“爷爷,您就听我的吧。”
“这病不能耽搁,我就是借钱,也要让您住院,把腿治好。”
齐大爷己经是齐琪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爷爷省吃俭用,供着她上大学,她怎能忍心看着爷爷遭罪。
旁边一个护士不耐烦的说道:“你们到底住不住院?我告诉你们啊,病房可不等人。”
“要住院就马上去交押金,待会儿要是床位占满了,你们可别怪我没提醒。”
“还有,要是没有床位了,你们也不能在这儿待着,影响其他病人。”
齐琪慌道:“您稍等一下,我正在找人过来送钱。”
齐大爷把齐琪当宝贝一样的养着,看不惯孙女儿为了他低三下西的求人:“不住了,反正我就瘸了一条腿,死不了人,拄个拐也能走。”
就在这时,远处走来一个秃顶的医生,她看到齐琪柔柔弱弱,双目垂泪的样子,眼睛顿时一亮。
能上音乐学院的,颜值气质都不差,齐琪不但长相清纯,此刻还有股子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心动。
这种情况,医生见的太多了,不用猜,他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肯定是病人家属拿不起治病的钱。
他佯装路过的样子,冷着脸问道:“怎么回事,你们吵什么?”
护士撇了撇嘴:“韩医生,这个老头腿断了,刚做完检查,没钱交住院费,等着让人送钱来呢。”
韩医生眼珠一转:“我是骨科的韩医生,大爷,您贵姓啊?这个是您孙女吗?”
齐大爷一看这医生态度挺好的,便低声答道:“我姓齐,叫齐阿渔,这是我孙女齐琪。”
韩医生点点头:“嗯,齐小姐,你能把你爷爷的病例给我看看吗?”
闻言,齐琪赶紧把病历递了过去。
韩医生拿着病例和片子看了看,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
见他这表情,齐琪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韩医生放下病历,沉声道:“齐小姐,你能跟我过来一下吗?我想跟你单独聊聊你爷爷的病情。”
齐琪不疑有他,紧张的跟着韩医生走到了一边的角落里。
韩医生低声道:“我接下来的话,关乎你爷爷的生死,齐小姐,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齐琪有种非常不详的预感:“您……您说。”
韩医生叹了口气:“我刚才看了片子,你爷爷不只是腿断了,而且还得了骨癌!”
齐琪俏脸一白:“您没骗我?这怎么可能,我……”
任何病症,只要和癌挂上钩,几乎和判了死刑没什么区别。
齐琪心丧欲死,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韩医生做了个“嘘”的手势:“你先别吵,听我说。”
“你爷爷的骨癌只是早期,幸亏我看过的病人多,才能从你爷爷的病历上看出来这个病。”
“其实你爷爷还是有救的,只不过医疗费用有点贵,最少也得三西十万。”
“当然了,你也可以放弃治疗,让你爷爷回去养着,那他能还能活多久,就要看天意了。”
齐琪捂着嘴,生怕哭出声来,惊扰到爷爷,她知道爷爷获悉这个病情之后,肯定会放弃治疗。
她不想放弃,可她拿不出那么多钱的医药费。
刚才她让白莹莹帮忙,白莹莹就给陈平打了电话。
齐琪都想好了,等陈平过来,帮她垫付了医药费,顶多也就是两三万,就能把爷爷的断腿治好。
她以后赚了钱,慢慢还还有希望。
可要是让陈平借她三西十万,这怎么可能?她和陈平非亲非故的,人家凭什么借她?
看到齐琪眼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