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黄昏时分,少林寺武僧房中,住持僧稠、昙林、慧育、僧实以及慧光大弟子法上等众人正在检阅昙洵、昙任、昙相等十几名顶尖儿的弟子练功。现在是首座大弟子,正在最前列领舞,和后边十多个小和尚组成了一套十八罗汉阵,练得正虎虎生威,尤其昙洵现在已经突破四重,因此他的功夫已经摇摇领先于众位师弟,成为三代弟子的佼佼者。
几位高僧看罢多时,僧稠环视左右,不住点头道:“不错,不错,慧育师弟最近功劳显著,我少林在前些日子剑士比武成绩斐然,现在更是一日千里,我想明年嵩山论剑,我们在主场一定能大放异彩,而昙洵甚至有望直接进入侠客榜,成为最年轻的侠客之一。”
慧育说:“不敢当,我少林武僧得掌门师兄承尊者一脉,以及达摩师叔一脉两种禅法洗涤,武功心法日日精进,加上几个后辈长江后浪,天资聪颖,勤奋好学,光大少林是情理之中。哦,对了,我想起一事,您还记得那个太学院金剑学生孙云吗,他在密境曾经帮助过昙洵,我曾经答应他,交给他一些少林心法,师兄你要是有空能不能抽时间点播他一下?”
僧稠说:“这个没问题,应该谢谢的。哦,最近京城各派,尤其净土宗那边有什么动静么?”
昙林说:“前几日,昙鸾法师弟子大海与他的孪生弟弟孙云从苏秦冢密境被昙鸾以麒麟神功解救出来以后,大海也入定四重突破成功,同时阴符经的秘密也公之于众,五魔的人出动五怪的级别,聚集在太学院藏书阁孙云的周围。此外山胡刘蠡升挑战五魔,与北魔战个平手,却被昙鸾再次施展麒麟功一招打败。其他的门派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楼观派李顺兴已经带着严达离开,北岳了然师兄已经离开并安排弟子吴遵世留守京城,大抵如此。”
僧稠叹口气说:“如此看来,昙鸾大师已经超过我许多了,而我在今年的坐夏,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若再如此,恐怕我中侠的名号便有些名不副实了。”
僧实说:“掌门师弟不必过谦,当今佛门禅宗花开三多,师弟继承跋陀师伯独占鳌头,贫僧师承勒那摩提绿叶相衬,慧育师弟习得达摩师伯的禅法虽然少为人知,却也如嫩芽初开。而论及个人修行,东岭之最非掌门师弟不可。”
僧稠说:“佛门现在正是开宗立派之时,除我禅宗三派开花结果,其他各宗各派也风生水起,其中尤其以净土宗后来居上,这其中昙鸾法师不愧是人中麒麟,武功境界进步飞速,他的麒麟吼不仅独步武林,而且个人修养已经达到九重,我们再不努力就会追不上他了。”
慧育说:“掌门师兄,现在也是进入九重门槛,明年论剑之前,必定能突破的。”
僧稠说:“其实今年坐雨安居本该突破,不过因为筹备嵩山论剑的事情,一时心浮气躁,没能成功,我准备这几天禅定半旬或一旬,寺里的诸多事务,就交给道房师兄和诸位分担。”
旁边法上问:“掌门师叔,您还要去王屋山或者白鹿山一带么?”僧稠的几次入定成功,都是在嘉鱼山、漳洪山等深山老林修来,因此才这么问他。
僧稠说:“不必了,这几天我和达摩师叔论证禅法,颇受启发,我的山林禅定虽好,但不是每个人都能修行,因此我也准备试着在人烟和香火之处修炼,所以我还是想回嵩岳寺。”
僧实说:“一切由掌门师弟做主,我等众人一定分担寺内事务,不让掌门分心。”
僧稠说:“如此多谢各位师兄师弟,你们现在此处照应,我回禅房收拾一下。”
昙林说:“用不用派弟子随您去给您打点?”
僧稠说:“不着急,等他们练功完毕再说,我先静一静。”众人点头,僧稠转身回方丈室。
手抽刚走不大一会儿,一个弟子从前院过来,说道:“各位师伯、师叔,前院大殿门口来了一位老太婆,这个老太婆穿的破破烂烂,身上还插着一个破扫帚,她现在就坐在台阶处,好像是听大殿里面讲禅念经,不过她这么脏兮兮的样子,还在台阶上碍事,很影响出入的居士和施主,可我们不敢撵她,请师伯师叔做主。”
法上听了一皱眉,对着身边的一个弟子说:“你去问一问,如果是来听经的,安排到一个角落,如果就是来休息的,安排送点吃的,找个空位吃完休息休息便离开。”
这个小弟子领命下去,法上时下在整个洛阳非常出名,投奔的弟子在家和出家的非常之多,因此三代弟子中,他破例收徒,算是四代弟子,其中有不少和他的岁数差不多。因为法上为人比较高调,口才极好,因此他的弟子也都比较像他,盛气凌人。
小和尚昙觉离开后院来到前院的大殿前,只见那个老婆婆的确斜坐在台阶的正中央,正闭目养神、似听非听着和尚念经。有出入的沙弥或居士不得已,绕着她行走,大概是她确实很脏,有些人不得不掩住口鼻。昙觉小和尚眉头紧皱,来到老婆婆的跟前,双手合十,说道:“女施主,请问您是不是饿了?如果您需要吃斋饭,贫僧领您去斋堂用斋吧。”
老太太睁开眼睛看了看小和尚,然后又闭上眼睛,随着念经的音乐不自觉的摇头晃脑起来。小和尚不禁有些怒意,近前又说道:“女施主,您是不是想参禅听道,若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