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华剑宗的弟子都已经抵达我们门派了吗?”
揽渠派道君主殿之中,有一女子伏在床榻边缘,伸手抚摸着卧榻之人的脸庞,仿佛那不是一具不得动弹的半尸。
而是她即将离世的。
爱人。
“禀道君,榕华剑宗的弟子都已抵达我派,正等待仙宗大比的开始。”
“此次前来的,不仅是剑宗十峰的弟子,十一峰,也有两人在列。虽然没有跟着剑宗同行,但好像是来观战的。”
那道君收回了手,改握住了那卧榻之人的手。
“是他的徒弟,还是他的徒孙?”
“禀道君,榕华剑宗十一峰此次招收了一名新的女弟子,是三徒弟闻泉代师收徒,给自己收了一个师妹。”
“来参加仙宗大比的,是扶源道尊最小的徒弟,还有这位新弟子。”
道君:“倒是新鲜,师尊找不到,倒给自己多找了个师妹。”
“左不过也掀不起什么浪花,让他们折腾去吧!”
她与他五指纠缠,握得很紧。
“你的徒弟来了呢,想不想见见你最小的徒弟?”
“不过,大概也不用见了吧,拂闲你也没有亲身教导多久,现在这么久过去了,你怕是连他的相貌如何,都忘得干净了。”
她将自己的脸埋入了他的掌心,感受着他微乎其微的体温和脉搏。
“你有我就够了,其他人,都不需要……”
在她没有看到的地方,这具身体的另外一只手的手指,细微的动了两下。
卿以南若有所感,扭头看向了两只鬼。
扶源还有死鬼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倒也和谐。
如果没有卿以南指尖掐着的符箓的话,如果她也没有控制着他两不能乱走的话,想来这两只鬼会更加高兴一些。
卿以南先是看向了死鬼。
只见死鬼将脸都凑进了那灵渠,吸收着灵气,满脸荡漾。
卿以南果断放弃了询问死鬼的想法。
‘扶源,方才有一丝波动,你有感受到自己剩余的魂魄吗?’
扶源挑眉,看着她一板一眼道:“好好说话,我是谁?扶源是你能叫的吗?”
“以前没有管好,现在你有师尊了,师尊有义务教导好你!”
“日后可再不能这般无礼!”
卿以南是用符箓传音的,拂闲没有听见她说话。
头一句听到的就是扶源的斥责,听着他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回事?
师妹怎么招惹师尊了?师尊要这么说话?
经过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之后,卿以南想尽快复活扶源的想法,真的是达到了顶峰。
只要不让她单独面对傻傻的死鬼,还有不会说话的扶源,加班加点地把他们整合到一起,她都愿意。
‘师尊。’
卿以南都这么喊了,这么让步了,想来扶源应该也会骑驴下坡了。
结果他脑袋一扭,鼻间轻哼:“你不尊敬我,所以我也不告诉你,你去找去吧!”
卿以南:……
很好,这人一日不打,就要上房揭瓦了!
卿以南举起一张符箓:‘不听话的鬼,是要被关进小黑屋里的!’
扶源破罐子破摔:“关呗!”
“反正我已经在那个破封印里关了两百年了,现在被你多关两天也没什么!”
卿以南这下是真的没辙了:‘我们都配合你,你说收徒就收徒,你说尊称就尊称,为什么我们都配合了,你却一点都不愿意透露出来给我们一点消息呢?’
扶源下巴一扬:“那又如何,反正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师尊了,你还能对师尊不敬不成?”
就算没有听到卿以南说什么,但光看扶源的表现,拂闲其实就差不多知道了他们在说什么话题了。
他靠近了扶源,神态如常,却小声说道:“师尊难道是想食言而肥?”
“师尊原本就教导我们,要说真话,做实事,现在是要推翻之前对我们的教导吗?”
扶源:“我连自己做过的努力都亲手推翻了,还会在乎对你们的教导?”
卿以南:……
看来他真是铁了心地隐瞒了。
但是这越是隐瞒,事情就越有可能发生,卿以南决定更换一种方式去问他。
‘那师尊的意思,就是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感应喽?’
卿以南双手环胸,给扶源传音:‘我们都出了剑宗这么久了,在飞行石上也赶了许多日的路,这么长的时间,跨越了这么远的距离。’
‘但是师尊一直都没有反应,没说过有感受到自己的魂魄的气息,也没有感受到身体的下落,这样长时间的安静,不恰好说明了师尊压根没有能找到自己的能力吗?’
扶源也学着她的样子,双手环胸:“别激我,说了不告诉你,就不会告诉你。”
死鬼似乎是刚从自己的世界之中脱离出来,凑到了卿以南的身侧。
“你们在说什么啊?”
卿以南:‘在探讨你身体的下落,但是他一直不愿意说,估计是不想和你融为一体。’
死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