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月黑风高,夜深人静的时候,月色下沈浮生的的门前忽然闪过一道身影。
月色将黑影拉的很长,影影绰绰映在支摘窗上,显得格外狰狞。
沈浮生没睡,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窗外影子一晃落在了支摘窗上,殿内没点灯,隔着窗子,沈浮生抱胸来到窗前。
“阁下找我何事?”
清润的嗓音格外镇静,好似并不意外一样。
“马球会上有人要害你性命,你就睡的着?”窗外之人似乎毫不掩饰,单刀直入进了话题。
“自然睡不着,阁下要保我?”沈浮生好整以暇的弹了弹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漫不经心的腔调似乎并不在乎。
“大宣与南戎有人联合害你,而你南戎的身份自然无法追查在大宣谁是南戎的细作,不如我们合作一把?”
床内之人沉默半晌,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卖个人情而已。”
——
一品坊。
凤昳也没想到,自己出宫来一品坊的原因不是因为上次小凤曦说这里的糕点好吃,而是因为上次在山林中要投毒之人会在这里碰面。
自从上次马球会上偷听有人将要投毒,虽说这事交给十九去处理了,当时他虽然信不过他,但好在没有出事。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要将幕后之人抓出来,让父皇问罪!
凤昳动了动酸麻的大腿,夜色掩映下,没有人注意屋顶上的身影。半夜三更,凤昳困得不行,泪眼朦胧之际忽然听见低下的动静。
“没用的东西,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为首之人鬓发半生,凤昳在屋顶小心的打开了一片砖瓦,可那人始终背对着自己,看不清容貌。
“主子恕罪,南戎人已经被人杀了,这事怕是办不成了。”
被唤做主子的人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质子不死,大宣和南戎如何引起战事?我的宏图伟业又要如何实现?!”
那人说着便转过身来,露出一张与嘉武帝相似的脸。凤昳瞬间瞪大眼睛,心脏跳的厉害。
“吱——”就在这屏息凝神的时候,手却在黑暗中弄响了瓦片,清晰的传入屋内之人的耳中。
“谁?!”屋内有人迅速跑了出去,燃着火把将屋顶照的通亮,却不见一个人影。
凤宣泽带好了面巾在众人身后出来,火把将众人的脸映照的凶神恶煞,正严阵以待的的将屋顶团团围住。
正在众人高度紧张的时候,屋顶上忽然像是受惊似的窜出一只黑猫来,“喵喵”叫了两声,而后消失不见了。
凤宣泽挥挥手,道,“我们的据点断断不能让人知道!”
“属下明白!”
彼时,参天大树上,凤昳的嘴巴被人死死捂住,浓密的枝叶遮挡住那群乱臣贼子的身影,直到人群悉数散去。
十九松开手,在凤昳的脖子上架着一把匕首,压低声音道,“别动,也别吵。”
凤昳心跳如雷,在宫内,他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如今被人在脖子上架着刀,真是如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你今天什么都没看到,如若泄露出一个字...”十九威胁性的将匕首往他脖子上推了推,留下一道极细的血痕。“答应的话就点点头,不答应就摇头。”
凤昳感觉到脖子上一道刺痛,知道如果将这件事泄露出去,就会招来杀身之祸。于是,只能咬牙点了点头。
原本十九到一品坊打探消息,碰见了凤昳也确实没想到,不过马球会上凤昳也是听见了毒杀的计划,出现在一品坊也是不足为奇。
十九提着凤昳在夜色下奔走,直到翻进了皇城内,在凤昳的殿外,将人从一墙高的树上扔了下去。
凤昳跌在地上没有反应,十九看了看四周,满意的走了。
彼时,原本安静的一品坊再度喧哗起来。凤宣泽踱步走到树底下,在枯叶的掩映之间,露出一块莹白的玉佩。
“主子,难道有人听见了?要不要属下...”那打手装扮的人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凤宣泽捏着玉佩,摇摇头道,“看来,来人武功高强,居然悄无声息的蹲守多时,你顺着玉佩去查,务必将人揪出来!”
“属下明白!”
玉佩莹白泛着极好的光晕,绝非寻常人间有的物件,难道是皇室?凤宣泽心下一沉,手大力的攥紧,生生将手上的玉扳指捏碎了。
真是杀人不成,反倒是给别人落了把柄。
次日一早。
凤昳头昏脑涨的从殿外醒来,他晚上睡觉时速来不喜欢有人在他的殿中,于是他在地上躺了一夜竟也无人察觉。
后脑勺疼的厉害,凤昳想了很久,昨夜的记忆在回城路上就断了,显然是有人敲晕了他,把他丢在这里。
真是可气!他的寝殿就在几步远之外,将他丢在床上有这么难吗?害他在外面冻了一夜!
“阿嚏!”凤昳揉着酸痛的手臂,秋夜微凉,一连打了几个喷嚏,看来是感冒了。
凤昳走进殿中,倒茶的手猛的一顿,等等!他怎么知道自己是皇子,还将他都在殿外,很明显,打晕他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难道是身边的人?可是身边人怎么可能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