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凤曦头昏脑胀的醒来,看着支起来的帷帐顶子缓了好半天的神,昨日在屋顶上喝酒的记忆纷至沓来,只是后半部分没了头绪。
难不成自己这是从屋顶上摔下来了?凤曦想要动动身子...没反应,难道自己真的摔成半截瘫痪了?凤曦强忍住自己骂出口的冲动,用一只手掀开被子,使劲往自己大腿伤掐了一下。
“啊!!!”
“公主?公主您怎么了?”侍书方才在殿外听见殿中凤曦一声惨叫,赶紧端着洗漱的铜盆一下子踹开了门,“公主?您没事吧...”
凤曦仰面躺在床上,被子虚虚掀开了一角。见侍书过来,有些尴尬道,“没事没事,扭着手了而已...”她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被自己掐疼的,原先觉得下半身子没知觉,只是双腿麻了而已,真是虚惊一场。
“公主,您胳膊上的伤还没有好全呢?若是被皇后娘娘知道您偷偷喝酒...”
“打住!”凤曦撑着自个的身子坐起来,面上楚楚可怜,“好侍书,我这伤都好的差不多了,你可千万别和母后说,再说了,昨日大哥成婚,我喝上两杯也是无妨的。”
昨日婚宴上到处都是人,她可不敢在母后的眼皮子底下饮酒,这便等到夜深人静的晚上,才来偷偷喝酒的...
侍书端来铜盆,“左右都是公主您自个的身子,奴婢就算说什么也不大顶用罢了。”
“好侍书,我知道错了还不成嘛。”凤曦举起三根手指头发誓,“在伤好之前,我绝对不在饮酒了,若违此誓,我就...我就...”目光触及到在殿中酣睡的大虎,信誓旦旦道,“我就变成大虎!”
角落里的大虎翻了个身子接着睡,全然没有听见凤曦说要和它抢位置。
侍书递过帕子,笑道,“公主知道爱惜自个的身子就好。”
“嘟嘟——”殿门被少蕊敲响,素日来稳重的掌事宫女步伐有些难得的凌乱,但还是努力稳重自己的身形,朝床榻上的凤曦福了福身,道,“公主,南戎皇子被刺杀了。”
!
沈浮生被刺杀?凤曦面上有一瞬间的呆滞,而后反应过来,“他人怎么样?”
“那边的宫人传话,说是受了重伤。”
凤曦忽然想起昨日在屋脊上瞧见的那一晃而过的虚影,立即掀了被子,“去看看!”
昨夜沈浮生被刺杀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刺客好不容易潜伏进后宫中,不刺杀嘉武帝,同样对一众皇子公主也没有下手,这就说明那刺客就是冲着南戎的质子来的。
谁会对一个在在大宣养了多年的南戎质子下手,除非沈浮生的存在已经威胁到某些人的利益了...
凤曦连早膳都顾不上用,这便急匆匆的来了沈浮生处,嘉武帝尚未下早朝,只有听到消息的刘后在。
“母后,您怎得来了?”
刘后忧心仲仲,“今个一早便听说质子这边出了事,我便过来看看,若是南戎的质子死在咱们大宣的皇宫,不知道南戎会不会以此借机生事,幸好质子只是受了重伤...还有命在。”
“既如此,母后不如赶紧回去休息吧,昨日是大哥哥的婚宴,想必幕后都不曾好好休息,这里有曦儿守着呢。”凤曦将刘后给劝了回去,便带着侍书进了殿。
一进殿,鼻尖便嗅见浓重的香味,用量极大,像是要把人熏死在殿中似的,凤曦扇了扇鼻尖,唤来一个看门的侍女,“这殿中燃的是什么香,味道这么大?”
那侍女仍旧在殿下被刺杀的事实中没能缓过来神,好半天才猛地跪到地上,一边磕头一边道,“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今早一进殿便闻见殿中香气极浓,已经已经开了窗子了...”宫女一手指向不远处的窗子,凤曦环视一周,殿中的窗子尽数打开,殿中香气覆盖下的血腥味却迟迟没有散去,可见昨晚战况激烈。
“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先下去吧。”凤曦唯恐那侍女闻见什么,同旁人说一些不该说的话,这便叫她退下了。那侍女如蒙大赦,赶紧退下了。
寝殿里还有一些细细看来,没有被完全处理赶紧的血迹,像是混战之后,慌张清理过一般,只能叫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却无法猜测出双方究竟有多少人。
凤曦让殿中的人都退出去,绕过寝殿中央的屏风,放轻步子慢慢朝寝塌走去。床上那人隔着细纱似乎睡得很安详。
“沈浮生?”凤曦立在床前,一手刚触碰到纬纱,手腕瞬间便被人抓住,沈浮生困倦的嗓音随即响起,“是谁要谋害本殿下啊?”
“你没死?”凤曦收回手,方才瞧他那语气,应当伤的不重。这边自顾自的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又唤人准备早膳过来。
沈浮生撩开纬纱,看了眼凤曦,颇有些羞涩的将被子整整齐齐的盖在自个的身上,“难不成曦儿还盼着我死吗?昨夜打了一夜,今早还要应付皇宫里派来的问候的人,不成想,连皇后都惊动了,我这不得赶紧补补觉嘛。”
“昨夜究竟怎么回事?你可知谁要刺杀你?”
沈浮生浑不在意,翘着二郎腿一身的精神,只是他面上却十分苍白,唇色全无,“还能是谁?自然是南戎的人,父皇撑了十年终于要不行了,我那几个兄弟夺权的时候,还不忘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