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宁他们三人只在客栈休整了一日,翌日一早三人再次出发。
“客官,您要的车子已经准备好了。”掌柜的亲自带着赵灵州去查看车马,见他脸上没有不满的神情,掌柜的也放下心来。
“嗯,有劳。”
掌柜的拿着手上的钱,满心欢喜进屋了。
“徐侍郎,我家姑娘尚处于闺阁之中,同男子共处一车多有不便,只能委屈徐侍郎与我同坐车外,还请徐侍郎见谅。”赵灵州虽说是在和徐恕解释,可那语气怎么听都不像是在请徐恕不要见怪。
徐恕自然听出来了,但也无意与之逞口舌之快,“出门在外,无需讲究,一切听赵侍卫安排便是。”
姜幼宁安坐车内,徐恕坐在车外靠着车壁闭目养神,赵灵州赶着车,不快不慢,平稳地行驶在官道上。有了之前几次的前车之鉴,姜幼宁三人上路前就做了乔装,以保能安全抵达宛城与小舅舅会合。
顾栩早几日就接到赵灵州的信,得知赵灵州已经找到姜幼宁,为了避免一行人错过,他便及时返回宛城等候。
而罗章与柳非也办妥了自家公子所吩咐的事情,但得知公子失踪的消息后,就赶来了宛城。
“舅舅!”顾栩正焦急万分地在官舍外面踱步,就听见姜幼宁的声音传来。
“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就好啊。”顾栩也是数十日没有见到外甥女了,这段日子里,他为了找人也消瘦了不少。
“舅舅,才这么几天不见您都瘦了。”姜幼宁亲昵地挽起顾栩的胳膊。
“等回京之后你再给舅舅做点好吃的补回来就是咯。”
“好。”这么个小要求,姜幼宁必须一口答应下来啊。
“顾九公子。”一路风尘仆仆,徐恕却还是举止风雅。
顾栩放开姜幼宁的手,朝着徐恕郑重一拜,“多谢徐侍郎。”
徐恕扶起顾栩,“九公子严重了。”
“徐侍郎大恩顾某铭记于心,定当回报。”
徐恕淡淡一笑,并未回话,只是扶起了顾栩而已。
见气氛有些许凝重,姜幼宁立马跳了出来,“舅舅,我们走了一路,都饿了,快别站在外面了。”
“对对对,瞧我这记性,吃食早就被备下了。徐侍郎,请。”
众人用餐正欢,席间小二来找,说是有两个年轻公子来找顾九公子,一看来人,原来是罗章和柳非。
罗章和柳非远远地就看见自家公子,他们利落地翻身下马,奔到徐恕跟前。
“公子!”
“罗章,你二人怎么来得如此快?”
“我们完成了公子交代的任务,得知公子与姜姑娘一同失踪了,甚是担心,便急忙赶了过来。”
徐恕没有把这次的遇险放到心上,“不过是一个小插曲罢了,无事。”顿了顿又问道,“家中可知晓此事?”
柳非嗫嚅,“老夫人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已经知晓公子失踪之事,但我二人已经向老夫人说明已经知道公子踪迹了。”
“既如此便罢,你二人一路也辛苦了,先去休整一番吧。”
“是,公子。”
姜幼宁正和顾栩讲着她在光寿村的趣事儿,徐恕也进来了,插话道,“姜姑娘在光寿村可是做了不少利民之事,徐某也甚是钦佩。”
“我那不过是些小聪明,岂敢与徐侍郎相比。”姜幼宁幼时就见识过这世道生存之艰难,聪明人尤其死得快,所以她一直避免在外人前表现。
“她幼时同顾某一起在外游学过一段时间,见过不少偏远之地的稀罕玩意儿,家里还搁了一大堆她做的小孩儿玩意儿呢。”顾栩瞅瞅徐恕身后,见没人跟过来,“徐侍郎,这道五福临门要趁热才好吃,快快落座吧。”
冬日的夜晚连月亮都那么吝啬,姜幼宁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想着这段日子里发生的一些事情,心里有些不安。在临江郡生活了好几年,此番回京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千万不要重蹈覆辙就好。连日来的奔波早已战胜大脑的思考,不一会儿,屋里只剩均匀的呼吸声了。
徐恕依着烛火,看完信件内容,眉头微皱,随即手中信纸就化为了灰烬。
赵灵州蜷缩在姜幼宁屋外的拐角处,以免再出什么意外。他陪伴了姜幼宁很多年,久到他自己都记不清楚到底多长时间了。也许是自己身边没有一个亲人,也许是陪伴姜幼宁时间太久,渐渐地他把她当成了亲妹妹吧。
夜静得令人不安,赵灵州无暇多想,只是握紧了怀中剑,说时迟,那时快,又是一阵箭雨袭来,赵灵州大吼一声,“有刺客”。
罗章与柳非也早已冲出房门加入战斗,而徐恕虽是文官但也未曾忘记武训,他瞟了一眼姜幼宁所在的房间,立马给了赵灵州一个眼神,赵灵州会意,打开姜幼宁的房门,此时姜幼宁也已经简单穿好衣服起来了,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一个人拉入怀中,她一口咬在对方的胳膊上。
赵灵州闷哼一声,“是我,姑娘。”
“赵侍卫?”一听见熟悉的声音,姜幼宁立马安静了下来,这种情况,不添乱就已经是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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