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各国使臣来访,街上的行人明显多了起来,各式各样的摊铺令人眼花缭乱。
齐珉没过多久就从药铺里出来了,苏瑾眼看着他离开,才起身走进药铺。
药铺的伙计刚好回身把手中的小瓷瓶放在柜台上,苏瑾心中一动,“这瓶子里是什么?”
伙计听苏瑾声音冷冷清清,一时拿不准她的来意,便老实道:“这是有人做了药丸给我们掌柜送过来的,小的也不知里面具体是什么药。”
“送?”
伙计犹豫了一下,凑近了些说:“姑娘有所不知,这京城里常有药贩子与我们掌柜做生意以养家糊口,虽然他们做的药质量一般,但毕竟都不容易不是?”
苏瑾这下明白了,就是一个以低价卖药,一个以低价买药的关系。
苏瑾快速称好了自己的药材,阿芙抢着帮她拎,苏瑾就随她去了。
善草堂里的顾客不知何时多了起来,苏瑾带着阿芙穿过交错的人群,还未走出药铺,就听见门外排着队的人群中一阵骚动。
苏瑾本不想多管闲事,没想到一个女子竟突然晕过去,直直地躺在善草堂的门槛上,躺在苏瑾的眼前。
苏瑾先是把阿芙拉到自己身后,才定了定神,此时她再越过这个女子离开已是不可能了,因此她面若冰霜,冷冷地扫视四周。
原来是这女子的家属义愤填膺地指责是善草堂的药开的不对,才让自己婆娘的伤寒病越来越重,前前后后拖了一个月之久,没想到今天直接不省人事了。
苏瑾看着善草堂的伙计噼里啪啦、唾沫横飞地与那几个家属理论,她不由出声道:“你们不应该先看看病人的状况吗?”
苏瑾站得近,他们自然不会听不见她的话,一个身穿短打的男子不耐地看她一眼,本以为是个多管闲事的小姑娘,可一看见苏瑾那双幽暗的眼睛,他不由一惊。
“有什么可看的,分明就是他们善草堂的药把我婆娘给治死了,今天我们必须要讨个公道!”
围观群众最是容易被煽动,当即有人拍手叫好,“对,哪有治死了人却不赔钱的道理!”
善草堂的伙计额头上渗出了汗滴,这个女子是他们的病人不假,也的确是他们给她开了药,但这也不能证明就是善草堂把人治死了吧?
“说不定、说不定是你们没有按照我们开的药方吃药才会这样!”
“你还敢狡辩!”
就在双方吵得不可开交之际,苏瑾却盯着地上的女子不说话。
“青天白日之下,谁敢诬陷我善草堂?”
忽听一人边从药铺里走出来边朗声说道。
苏瑾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对方气宇轩昂,风度不凡。
“是你,就是他给我婆娘开的药,就是他害死了我婆娘!”
还未等群情激奋,苏瑾就看见对方眉头紧蹙,“你这么说,证据在哪里?除了你家里的人,还有谁亲眼看见,这位夫人是服了我的药后发病的?”
对方一时哑口无言,苏瑾若有所思地看了这人一眼,他的反问极其具有诱导性,很容易就能将旁人的思维牵着走。
对方似乎感受到了苏瑾的目光,微微抬眼,回了苏瑾一个疑问的眼神。
苏瑾回避了他的疑问,只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且再不做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