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个人对廖慧下手了?”
鸣山点头。
当时对方先离开了花厅,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就看见廖慧泪眼婆娑地质问卢玉安。
“表哥,直到今日站在这里之前,我都不敢相信我在你心里就这般可有可无。”
卢玉安心里装着事,疲惫地说:“阿慧,我们先回府,有什么事我们回府再说好吗?”
说着就要来拉廖慧,廖慧撇开他的胳膊,不可置信地跑出去,卢玉安无可奈何地跟在她后面出了院子。
至此任务结束。但鸣山是个多机灵的人,他又跟着廖慧和卢玉安走了一段。
此时街上已经空荡荡的,廖慧一个人走在前面,卢玉安也没想着要上前追她,鸣山正觉无聊,就看见前面的廖慧浑身一阵抽搐,接着便倒地不起。
卢玉安看见廖慧的状况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上前查看就和廖慧一样抽搐起来,不过几息之间,两个人已经无声无息地倒在了街上。
鸣山吐出了嘴里的一根草,暗骂了一句“晦气”。
两个昏迷不醒的人,其中一个还是人高马大的男人,这让他这副小身板可怎么办诶!
当然了,如果覆雪在这一定会破口大骂他,装什么柔弱啊,当年战场上背尸体你一扛三都绰绰有余好吗!
最终两个人被鸣山偷偷扛回了朔王府。
苏瑾不禁感叹:“今夜真是辛苦你了。”
鸣山立马昂首挺胸:“不辛苦不辛苦!有王爷这样好的主子,属下怎么敢不尽心尽力啊!”
这话倒是没错,只是鸣山用那么炽热的眼神盯着她干什么?
楚云琛轻咳一声,让他麻溜地带他们去找卢玉安和廖慧。
鸣山把两个人安置在了同一间大客房里,卢玉安的那间在外,廖慧的房间则用隔墙隔开。
苏瑾先去查看廖慧的身体,楚云琛在外间候着,顺便捏了捏卢玉安的根骨。
没有武功,身上全是软肉。
那张略略能看得下去的脸此时也有些泛青了。
屋内的廖慧也没好到哪去。苏瑾前几日为她母亲诊病时她还面容白净,此时却是脸下泛着一层青黑,嘴唇苍白。
苏瑾闻了闻她的口鼻,又出去看了看卢玉安的状况,最后写了张药方交给门外的长乐。
“怎么样?”
“暂时死不了,”苏瑾冷静道,“但他们中的毒对五脏六腑造成的损伤恐怕难以救治,廖慧的情况有些严重。”
楚云琛眸光冷凝,“对方下了死手。”
苏瑾点点头,但凡鸣山再晚一点把他们拖回王府,恐怕在冷空气的作用下二人就很快殒命了。
“但我有一个问题不明白,”楚云琛缓缓道,“他是如何在鸣山的眼皮下给他们二人下毒呢?”
苏瑾沉下眼道:“我有一个想法,但是还未能验证——得等他们解毒之后了。”
只是......
苏瑾的目光落在里间的廖慧身上,叹了一声。若当真验证是她想的那样,那廖慧又该如何接受这样的现实呢。
————
宫内。
“娘娘,皇上今日宿在了芙蓉殿。”
江长婉眉心一皱,把小心翼翼给她捏腿的宫女一脚踢开,“你想疼死本宫吗?自己去找高顺领罚!”
高顺是江长婉宫里的掌事太监。
宫女不敢多言,俯首称是。
那来报信的宫女名叫阿莹,正是前几日那个掌灯宫女,江长婉前些日子心情不好打杀了不少宫女,一时无人可用,便将她提了二等。
“倒是小瞧了那个狐狸精了,这才安分几日,又把皇上勾过去了!”
江长婉顿时觉得口中的如意糕索然无味,悻悻将手里剩下的扔回盘中。
阿莹忙道:“正是,到底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不知廉耻呢。”
江长婉十分受用。她出身于南方世家,自然和许容华这种乐坊出身的女子不同。
阿莹这才松了口气。主子脾气不好,做下人的就得多受些罪。还好她这张嘴也算是胡扯惯了,还能把她给说高兴了,不然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她。
她便忙着给江长婉准备沐浴的水。
“话说,这回各国带进来的女子,竟没有一个得皇上青眼的么?”
江长婉懒洋洋地躺在榻上,瞧着宫女们为她忙忙碌碌的样子。
阿莹赶紧道:“皇上忙于朝政,那些人便是想往皇上跟前凑也没有机会。”
说到这,她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不过,前几日倒是有个蜀国公主,碰巧撞上皇上下朝,皇上还问了她几句话。”
“碰巧?”江长婉冷笑,“怕不是太阳还没出来人就站在宫道上眼巴巴等着了吧!”
这点小伎俩,都是她当年玩剩下的。
“不过皇上竟也由着她?”江长婉皱眉。
阿莹抿了抿嘴,低声说:“那女子......据说长得与那位有几分相似。”
那位。
明明已经极力控制,那娟秀的“殷宁”二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