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也正在疑惑着这一点,但是刚巧,她今早就收到符三七传来的消息。
说是路上云夫人突染疾病,于是在沿路的小镇上多逗留了两日。
可天一寺离长安不过也就几百里的功夫,快马加鞭回长安看病不就成了,何必非要在路上看呢?
长安的大夫必然会比那些县城中的大夫医术更为精湛。
“他们那边是三七哥在负责,他是自幼养在姜家的人,不会出差错。”
赵沉落微微点了头,她还以为自己是最近经历的事儿太多,以致于想的太杂乱。
她收拢了心思,不再去多想。
这时,屋门被缓缓推开,张君着一身内监服而入,“赵妃娘娘,残月姑娘,圣上约莫着还有半刻钟就到。”
“砰!”
还未待张君说完这一番话,屋门便被一阵巨响给狠狠撞开,门栓都被巨大的撞击力给狠狠撞成了两半。
众人皆是一惊,残月当即警觉地拔了刀,护在了赵沉落的面前。张君本就胆子不大,这一下子更是被吓了好一大跳,下意识的就往残月的身后躲去。
赵沉落见了也是一愣,她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胆小的男人,娘娘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人才’啊?
一阵灰尘烟雾散去,残月看到了明显的一个男人身形的影子,她大喝一声:“皇宫大内,哪里来的贼人,竟敢如此放......”
“云侯爷?”
赵沉落看清了那人的的容貌,她拍了拍残月的肩膀,俯于她的耳边说道:“这里我来,你和张君去将傅让和云凝藏起来,别叫他看见。”
“是。”
残月收了刀,顺手抓着张君的肩膀就把他往后边儿拖着走。
张君缩着脖子,双手抱紧的残月的右臂,忧心忡忡的问:“残月姐姐,云侯不是来杀我的吧?”
残月实在的没忍住,白了他一眼道:“你是什么香饽饽吗,谁都要上赶着杀你?”
“噢噢噢。那就好,那就好呀。”
张君的心终于放了下去,长舒了两口气,又活了一天,真是太幸运了。
另一边,赵沉落主动上前走了两步,决定主动出击。
“《庆律》有言,申时之后,外臣便不得出入后宫了。本宫必须要提醒云侯爷一句,圣上还有一时半刻便会到,您今日之行......本宫可以当作无事发生,当然了,修门的银两,还请您留下来,本宫手头也是并不宽裕的。”
“扑通——”
云战一下子就向赵沉落跪了下去,一个响头磕在地上,他也不起来,身子蜷缩在地上,止不住的哭泣。
赵沉落哪里见过这一出啊。
她一下就慌了神,想要伸手去扶,却又不知还该不该去扶,这样子,别是其中有鬼吧?
残月听见了动静,走上前来,她也没有主动去扶,只是问道:“娘娘不打算扶起云侯爷吗?”
“如今多事之秋,凡事都当慎之又慎,我不能给娘娘招惹麻烦。”
残月了解点头,接着又道:“应当不会有事,云家和主子一向交好,云侯对主子又是视如己出......”
“视如己出?”赵沉落的面色不善,她防备的看着云战,冷笑了一声,侧目低声问道:“这个时辰,便是亲生父亲,也不该来吧?”
残月:“......娘娘说的是。”
赵沉落往后退了一步,她朗声道:“云侯爷,本宫这儿是后妃寝宫,不是先人灵堂,便是哭丧也不至于这样对着本宫吧?”
“娘娘......”
云战抬起了头,他的眼睛通红,眼泪鼻涕混在了一块儿,声泪俱下道:“离儿出事了,皇后娘娘她出事了!”
“什么?”
赵沉落脸上的表情慢慢消失,眼睛在一瞬间变得空洞无光,像是失神了一般怔愣在了那里。
而后,她忽然变得极其暴躁,跨前一步一把攥住了云战的领子,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直接将云战给提了起来。
“你胡说什么!娘娘她怎么了!说话!”赵沉落面目狰狞,双目充血,脸色却是煞白一片,“云战,本宫警告你,最好一字一句都是真话,别以后你是什么侯爵之位,本宫就不敢动你!”
见状,残月瞧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嘱咐张君藏好后,她便走了上去。
“侯爷,这话说一半可不成。我家主子是怎么出事了,在哪里出事了,此时是生是死,又身在何处,是何人伤了她,那人又为何要伤了她,您又是从哪里得知的,是否派人去救,这些,您都得一五一十的和我们说起呀。”
云战一噎。
他哪里准备了这些问题的答案?
就在方才,赵家的那个假赵子攸忽然说,联系不上宫里头的那个张臣了,计划可能要进行改动。
本来此事倒也是好说。
只是这时,苗穗庄的管事赵三突然发了疯,竟将赵家近五十年的账簿全部广印成册,洒满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那些账簿可不是普通账簿。
一笔一笔记录着的都是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