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翠霞上前安慰道。
“何姨,我娘这一辈子没享过一天福。”三姐妹中的大姐抹着眼泪道,模样倒也不像是装出来的,眼睛哭得红肿得像成熟的桃子。
何翠霞叹了一口气,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们娘去了也是对她的解脱,你们的孝心你们她知道,人死不能复生。”
刚才的那一场闹剧,在众人成了笑话和谈资。
易然想起自己已经许久没去看田里种的菜了,于是扛着锄头去田里看一下自己的菜,有草的话除一下草,没有草看能不能吃。
好在田里的菜长势喜人,绿油油的。
易然可以拔一些青菜苗回去,晚上做汤吃或者炒着吃都是不错的。
天天大鱼大肉的可不行。
一大把青菜苗炒了只能盛一盘子。
易然扯了一大把菜苗,回去就去洗菜。
小菜苗茎里的泥沙很多,要将菜叶连茎一瓣一瓣一起摘下来洗,洗得干净一些。
何翠霞吃了晚饭就早早地回来了。
见易然要生火做饭,自己帮忙就添。
炒青菜也需要大火,将油溅得滚烫,倒入姜蒜末,干辣椒,花椒,在倒入青菜在锅里翻炒个三分钟左右就可以盛起来了。
“娘,您再吃点吧!您今天吃得早,到了深夜会饿。”
何翠霞也不推辞,她今天本就没有吃饱,倒不是饭菜不够吃,但她今天看到彭婆子家的三囡那伤心欲绝的样子,就没心情吃饭了,索性意思一下吃了几口就赶回来。
杰哥儿梦姐儿吴小强下学回来,摆桌椅碗筷。
易然想起自己在现代的家里冰箱里还有两包螺蛳粉,不如拿出来煮了吧!
掺了水,将水烧开,撕开螺狮粉调料包,放进,下粉。
不久,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随着升腾的热气冒了出来,弥漫了整个厨房。
“娘,什么味道呀?好臭!”杰哥儿来到厨房,一进厨房就闻到这味道,捂着鼻子皱眉问道。
“这是螺狮粉。”
“螺狮粉?什么是螺狮粉?”杰哥儿不停地追问道。
从来没有食物的味道是臭的。
杰哥儿见易然将这么臭的东西放进锅里煮,“娘,你不会要我们吃这些东西吧?”
“没错。”
杰哥儿嫌弃道:“这么臭我才不吃呢!”
易然笑着怒骂道:“你不吃,饿你个几天,你什么都吃了。”
易然放了几片嫩菜叶进去,杰哥儿看着这样子是真不错,但这味道,实在让人接受不了。
螺狮粉可是现代青少年们的最爱。
闻着臭,吃着香。
那味道,简直令人回味无穷啊!
就剩这么两包了,真的是太可惜了。
吃完了就没了。
要不是这几个崽崽没有见过也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她就想留着吃独食了。
何翠霞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易然稀奇古怪搞的东西真多。
“易然,要不这东西还是不要给涛儿吃了,他身体弱,我怕他……”吃了吐出来。
“放心吧娘,他要吃我也不会给他吃的,我自己都不够吃的。”拢共就这么点儿,一人一口就没了。
“这味呀,飘了满屋。”何翠霞年老,有点闻不得极其重的问道。
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将饭菜摆上桌,易然把螺狮粉也摆上了桌。
“娘——爹,娘吃好臭好臭的东西。”杰哥儿向杨涛告状。
“你们根本不懂。”螺狮粉的味道是多么的美味。
好吧!
他们的确不懂。
媳妇为什么吃这么臭的东西?
娘为什么吃这么臭的东西?
这臭臭的东西好吃吗?
“要不要尝一尝?”
“不要。”众人异口同声道。
吴小强小心翼翼地用眼神看了一下易然,易然看到他在看着自己。
“怎么?你要吃?”
吴小强点点头,硬着头皮接了螺狮粉。
易然夹了一大筷子粉条给吴小强。
咦!
好臭!
吴小强有些嫌弃地看着碗里的粉条,但现在,有他嫌弃的余地吗?
他现在吃人家的,喝人家的,用人家的,哪有拒绝的余地?
他闭着眼睛,用左手按住自己的鼻子,吃就吃,总不至于毒死他。
慢慢伸进嘴里,难吃就难吃吧。
吴小强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一口咬下去。
弹性十足,有嚼劲,吸溜进去一口,别提有多满足了。
吴小强吃了一口,又一口。
好吃好吃。
他见过这粉条,但是没有见过粉条里的这些配料。
杰哥儿见吴小强吃得津津有味,吞咽了一下口水。
易然见杰哥儿看着她碗里,故意放慢吃螺狮粉的速度。
“好吃——”
“娘,我也要吃。”杰哥儿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厨房说过的话。
易然故意笑着打趣:“你不是说你不吃吗?”
“我……看吴小强吃得那么香,我想吃。”杰哥儿觉得不好意思了。
易然宠溺地朝杰哥儿笑笑。
杨涛朝易然母子三人笑了笑。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又为什么是臭的?
但看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吃饭,安宁幸福,心里也是高兴。
易然想着这螺狮粉可不可以去街上摆的摊子,专门卖螺狮粉?
先要解决摊位的问题,再就是要解决食材配料的问题。
螺狮粉的食材好找,就是粪臭素不好找。
可是粪臭素的提取过程有点恶心,如果处理不好卫生,很容易……
呃!
算了,想不下去了,实在是恶心。
易然想了很久,该怎么样做出螺狮粉呢?
做不出螺狮粉,那就改做酸辣粉吧!
“娘,你泡的酸菜还有吗?”易然问道。
酸辣粉肯定要酸菜炖汤煮粉。
味道是不错的。
“有。”
何翠霞心中顿感不妙,完了,儿媳妇又要造了。
“你要做什么?”何翠霞先为她的酸菜颇为心疼。
“没什么。”易然先打着马哈哈,易然不敢贸然就去摆摊,她明天先试着做一下。
“娘,三位姐姐怎么样?”杨涛突然问起何翠霞去走人户的见闻。
何翠霞愤愤道:“别提了,那罗年也忒不是东西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和三个女儿闹了矛盾,他要三个女儿每年给他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这么多?他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杨涛感到震惊。
十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
“还不是好喝滥赌,拿了银子喝酒赌钱,一天不着家,也不知道他从早上喝酒喝到晚上,我就奇怪为什么没把他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