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月黑风高。
不知为何,白天天气晴朗,晚上却没有月亮。
这是真的奇怪!
易然给杨涛擦洗好身子,换好衣服,伺候好杨涛喝完药,杨涛很快就睡着了,整日躺在床上,很疲累。
何翠霞带着两个孩子去睡觉了。
易然点上一柱迷香,轻轻地掩上门,去张为家了。
她的身份不能暴露,古代的人迷信,若是知道她不是原主易然,而是借用了她的身体,村民们会人心惶惶,她自己也会招来麻烦。
夜静悄悄的,没有声音,四周寂静得可怕,一个人走夜路,总会有毛骨悚然的感觉,明明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转头一看却又什么都没了。
易然是常年游走在黑白两道上的,正所谓来人杀人,来鬼杀鬼。
反正她的手上已有不少条人命,她怕什么?
再者,走夜路的感觉也不过是人的心理效应在作祟,着实没什么好怕的。
易然来到张为家,张为家的门没有锁,门是虚掩的。
易然推开房门点上油灯,四处查看,不放过任何角落,结果却令人失望。
每一个杀手都会具有一定的侦查能力和反侦察能力。
最后只剩内屋没有检查,易然一进屋,便看出了端倪。
内屋地上有暗红的斑点,一团,一滴!
血迹已经干了。
这儿有血迹为什么不清理?
如此明显的血迹如果不清理,捕快看到了就直接抓人走了。
昨天捕快是没有进这屋检查的,直接将人带走了。
如果张为是杀了柳英,那么他一定会清理血迹。
但是他没有。
如果说没发现,那绝对不可能。
微弱的烛光映照着易然的脸庞。
这里曾经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打架斗殴?
可是,谁跟人打架在卧房里打呀?
除非是夫妻之间。
张为和柳英打过架?
张为被带走的时候易然听见有一个村民说几天前他听到张为和柳英吵架的声音。
地上的血迹……是柳英的,还是张为的?
又或者现场会有第三个人?
这些都是疑问。
血迹是一线索。
易然翻开被子,床单上残留着一丝液体。
易然知道那是什么,只是这个时代科技落后,没办法进行DNA化验。
这个屋子是重点现场,易然找出一根布条把这个屋子围住。
围好以后就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现场不能让人破坏了。
看了看四周,易然快速地回到家里洗了一下,躺床上想事情,想问题。
得找个机会去吴傧达家看一下。
只是吴傧达是富人家,他的府邸有家丁把守,不是想进去就进去的。
柳英的尸体是在乱葬岗发现的,柳英的尸体怎么会出现乱葬岗?
乱葬岗离村有几百里的路程呢!
难道张为杀了人不该是找个隐秘的地方将柳英埋了?
为何要费那个心思把尸体拖去乱葬岗?
他在托运尸体的过程中不会被人发现露出破绽吗?
村里山头的树林多的是,他大可以找个地方就将柳英尸体就地处理了。
这县太爷又是听谁报的案?
翌日,易然早早地就起床了,她要去镇城里一趟。
“昨晚的觉睡得真沉,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杨涛道。
“多睡觉是有好处的,对了,我要去镇上一趟购置点东西。”易然当然不会告诉他她昨晚点了迷香你才睡得这么沉的。
杨涛乖乖地点了头。
他发现,易然真的变了很多。
变得勤劳了,变得会赚钱了,变得善良了。
易然去城里,必定是有需要买的东西。
她这次带了一些家里做的吃食,多带了银子。
依旧是二狗爹拉她进城。
易然直接让二狗爹拉她去县衙大牢。
她要去探望一下张为。
“什么人?”狱卒拦着她不让她进去。
“大哥,我是来探望一个犯人的,他叫张为。”
“不行,快走,你当牢房是你家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易然赔笑道,她懂,要塞银子,“大哥,我是来帮他家人捎话的,麻烦通融通融。”
易然之所以带够银两,是因为这些都需要有银子打点。
狱卒看见银子,心里自是乐开了花,压低声音道:“快点嗷,不能磨蹭,你也知道,我们也不容易。”
“谢谢大哥!二狗爹,麻烦您在外面等我一下。”
“你跟我进来吧!”
张为正无精打采地睡在茅草堆里。
“张为,有人来看你了。”
狱卒打开牢门,易然进来和张为说话。
“易然,你怎么来了?”张为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张为哥,这是我做的一点吃的。”
易然将包袱递给张为。
张为接过。
“张为哥,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
“什么事?”
“我昨晚去你家里看过了,你家的卧房里有血迹。”
张为心里咯噔一下。
本想回避这个问题。
易然看出了他的想法,“张为哥,如果你希望我救你,你最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不然就是神仙来了也爱莫能助,不过你现在在牢里比较安全,你要想清楚,如果你承认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等待你的将是秋后问斩,如果你如实回答了我的问题,我能够证明你的清白。”
张为很犹豫,这事关家丑。
说出来,就是把一块大大的遮羞布扯下来。
“张为哥,你要是不说,我也帮不了你,只希望你不要为自己今日的决定后悔,如果你不说实话,你是走不出这牢里的,就算你走出了这牢,你出去了也危险。”
古代平民百姓贪生怕死,最怕进大牢。
“如果张为哥执意不说的话,那县大人审理的时候就自己招认了吧,放心,你被砍头了我会来给你收尸的,这是我作为乡亲能为你做的。”
“易然你……我没有杀人,我为什么要招?柳英那婆娘死了,死得好啊……”张为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他不会杀人。
是,他曾经有无数次想要杀了柳英的心,但是他都没有这样做。
“那你告诉我,你家卧房里的血迹,是谁的?”易然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是你的还是柳英的?”
事到如今,他要想出去,就只能依靠易然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易然能不能信得过,但希望总比绝望好。
“是……是吴傧达的。”
“吴傧达?他去你家卧房干什么?”万万没想到。
“那天我回家,看到吴傧达在……我一时愤怒,打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