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握住何欢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是知道我的,你觉得这种时候,我可能不管你吗?”
何欢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她哽咽道:“早知道是这样,我昨天就不该让你知道了。”
“你傻不傻啊?”
“是你傻!你这样做何必呢?”
我看着她,笑了笑道:“总之你不要担心了,我自己有分寸,现在我只想陪着你。”
何欢终于没再继续说了,她泪光闪闪的看着我,习惯性的咬着自己那毫无血色的嘴唇。
看着她这副模样,我心疼极了,可又无可奈何。
我们相对沉默了一会儿,我才开口向她问道:“想出去走走吗?”
“想。”
“能出去吗?”
“能。”
她的回答很简单,但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渴望。
“那走吧,我带你出去逛逛,今天天气不错,我刚刚过来路过一条街,两边种着银杏树,叶子落满了一地,可美了。”
“真的吗?在哪?”
“就这附近不远。”
“那你先出去等我会儿,我换身衣服就出来。”
我点头,又向她问道:“能起来吧?”
她冲我笑了笑,点头道:“能,我现在还不至于下不了床。”
我微微一笑,随即退出了房间。
何叔正在准备午餐,他让我中午就在家里吃。
我来到厨房门口,对他说道:“何叔,我想带何欢出去走走,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何叔向我点了点头,又对我说道:“那你们别玩太久了,中午回来吃饭吧。”
“嗯,看情况吧。”
“行,”何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然又对我说道,“对了小高,何欢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了,而你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现在的事业也正在上升期,我希望不要因为何欢的事情,而影响到了你自己的生活。”
我重重点头,回到:“我知道的,何叔,我有分寸,也不是当年二十出头的年纪了,做什么事情我都考虑好的。”
何叔淡笑着点点头:“那就好,你现在确实比以前成熟多了。”
我也淡淡的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何欢的卧室,她还没出来。
我只好继续和何叔聊着,“何叔,你现在没在以前的单位工作了吗?”
“没有了,这些年一直带着何欢到处寻医治病,工作也一直耽搁着,我就主动辞职了。”
“那你现在做什么呢?”
“我现在打点零工,她妈妈年纪也大了,去当护士人家也不要,现在就在附近一家药店里收银。”
听着这些,我心里真是有些难受。
曾经他们一个是林业局的主任,一个是三甲医院里的护士长,住的房子也是在市中区比较好的地段。
这样一个家庭,如今却沦落成这样。
倒不是说很糟糕,至少比钱他们之前的生活条件,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还有何欢,曾经那么优秀那么光鲜亮丽的一个女孩子,如今被病魔折磨成这样,谁想得通啊!
正和何叔聊着时,何欢已经从卧室里出来了,看见她的那刻,我有点恍惚。
因为她身上穿的这件皮衣,我很熟悉。
那是我上班后第一个月工资,给她买的第一件衣服,当时我的工资只有一千八百多块,这件皮衣就花了我八百多。
当时还被何欢训斥了一顿,她埋怨我花那么多钱,整整好几天都没怎么搭理我。
但是没想到,她还留着这件皮衣,而且看上去保存得很好。
哪怕这么多年了,这件皮衣依然没有过时,穿在她身上依旧那么飒。
她也化了妆,妆容也比较浓,她好像是故意化成这样,来遮挡自己那毫无血色的脸。
可是我看着却心疼,因为曾经的她,是那么精致,连妆容也很简单。
看着我,她笑了笑道:“可以走了。”
我走过去,主动去牵她的手,可她却下意识地躲开了。
“爸,我跟高畅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何欢扭头对厨房里的何叔说道。
带着何欢从她家离开后,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她看上去精神是要好一些了。
阳光温暖的洒在身上,尽管视线内几乎看不见什么绿色的植物,可看见阳光穿过树梢丝丝缕缕地照射下来,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因为何欢现在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我不想让她多走,便让她跟我上了车,打算开着车带她去逛逛,这样也不会太累。
何欢坐上车后就一直看着车窗外,表情有些黯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我知道她一定很舍不得。
可明天到底会是什么样呢?我不知道,或许只有生活本身才有答案。
行驶了几分钟后,来到了那条种满银杏树的街道,我将车靠边停了下来。
牵着何欢从车上下来后,我俩并肩走在这条满是银杏叶的马路上,这是条辅路,车不多。
微风一吹,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