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又抽出张纸巾擦掉脸上的泪痕,突然笑着对我说道:“哎,看得破的人,处处都是生机;看不破的人,处处都是困境。最近公司里老让我们学点表演,说以后用得上,刚刚就实践了一下,兄弟别见笑啊!”
我苦笑道:“你这矫情的台词,配上拙劣的演技,确实弄得我够呛。”
田洁没有理会我的回答,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肚子道:“今晚吃的真是太饱了,不用考虑那么多,也就没那么多顾虑了,我来算算看,我吃了肠粉、烧汁鲈鱼和烧鹅……你吃饱了吗,菜的味道如何?”
“还行。”我不走心的回答。
田洁酝酿着情绪,继而对我搔首弄姿,摆着一脸失落,灰心道:“哎!我是个吃货,你却对吃不屑一顾,我喜欢抓娃娃,你觉得很无趣,我觉得爱情是自由的,而你在纠结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是否会有好结果……高先生,我真的爱不起你了……”
她说着,又释然般的笑道:“不过现在好了,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吃饭了,前几天我一个人去抓娃娃,收获不错,五十块钱抓了2个娃娃……我只想告诉你,我现在有好好吃饭,娃娃抓的很棒,我以后可以过得很好。”
“你别这么说话,我起鸡皮疙瘩了。”
她突然贴在我的胸膛,喘息道:“抑郁的人在水底,正常人在水面,我沉浮在中间,上不去也下不来,也真是个奇葩了……这次不和你闹着分手了,想想以前还真幼稚,都没爱过,分什么分。”
我承认这样的诱惑,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不禁压了压生理冲动,推开她道:“我服了你演技了,送你回去好不好。”
田洁低头沉默着,没让我送,也没让我不送。
我知道她在夸张的演技和嬉闹中,隐晦的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昨天开始,我就觉得她的情绪一直不对劲,在没有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前,我有些惶惶不安。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女人,而且她和溪月不同,她是一个很依赖别人的女人。
她看上去独当一面、没心没肺,实际上很缺乏安全感。
最终,田洁也没让我送,独自往前走着。
在她往前走了一段后,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冲我喊道:“畅哥,抱歉!以前只顾着自己拼命喜欢你,却忘了你觉得我们不适合……我不甘心却甘愿……”
我看着她并没有做出表态,因为的沉默无疑是对她最好的回答。
她又继续说道:“天气冷,你也赶紧回家吧!我明天就回上海了,公司给我的假不多,我就不去和你道别了。”
“嗯……你好好休息,反正现在联系也方便,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她笑着看着我,又朝我挥了挥手,然后转身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回到住处,不知道是喝了白酒的原因,还是心里充满心事。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得披上件衣服,来到阳台上枯坐着。
如果是以前,或许我还能和对面阳台上的溪月说说话,解解乏。
可如今,她那边却早已经人去楼空。
我心中一阵阵无法抑制的烦闷,有些茫然的看着远处城市的霓虹,我的茫然完全源于对现实生活的无法把控,总觉得有一股力量正在将我往另一个方向带。
这几年来,我总在积极的去面对生活。
可生活却总是把我无情的揉捏……
……
时间继续向前推进,一晃眼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
法国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也不知道是我们没有中标,还是正在审核中。
我也打电话问过溪月,她说了句去帮我了解一下后,就没有后续了。
我也总不能一直把心思放在这上面,这一个星期里,我将重心分成了两部分。
一方面和李工一起对新品进行了多次探讨,我们开了不下十次的会议,最终决定了新产品的定位和走向。
另一方面就是找存在于公司的内奸,只是很可惜,这么久过去了,也没有任何线索。
目前掌握的情况,只有那个后颈处有个纹身的女人,我也在公司里尽可能的去观察了,依然没有发现。
我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林耀华那里,他说过要帮我查出背后针对我的人,我是相信他的。
这天下班后,我接到了林盼盼的电话。
这一个星期以来,她时不时的也会和我联系,不过我都是尽可能的避而远之,不想和她产生过多交集。
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的债主,我欠她两百万,这是事实!
她的电话我不得不接,接通电话后,林盼盼就对我说道:“高畅哥,我爸让我告诉你,今天下班后,来一趟我家里。”
“你爸说的还是你说的啊?”
“我爸,真是我爸,说有事找你。”
我心想难道是已经查到什么线索了吗?可他为什么不直接联系我呢?
对于林盼盼这臭丫头的话,我只能信一半。
犹豫了一会儿后,我还是对她说道:“行,我下班就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