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白琴又开车送我回公司楼下的车库取车。
车里播放的是梅艳芳的《女人花》,轻柔唯美!
我总觉得梅艳芳唱这首歌时,就像诗经里的幽怨女子,闺房中倚窗而立,媚眼如花,只是时光如梭,有情郎始终不肯出现!
“姐喜欢这首歌么?”我转脸看着她轻声问,她侧脸很像高圆圆。
她朝我笑了笑,道:“这是我听的次数最多的歌!是不是觉得有点老土?”
说着,她就伸手准备去切歌。
“不!我也喜欢……”
情急之中,我一把握住了白琴的手!
我呆住了,砰然心跳!
白琴天生一双美丽的手,她的手纤长温软,手白而柔,骨节长,伸齐时关节处便显出若干微妙之小小漩涡,轻盈而流动!
指甲不涂油,却淡红有光泽,如一列小贝壳。腕白略瘦,青筋潜伏于皮下,隐约可见!
此刻,情急之下这双美丽的手恰好被我紧紧握在了手心里!
我愣了!白琴也愣了!
她的手在我掌心里微微颤着……
“不换就不换!瞧把你吓的……”
白琴嗔我一眼,顺势将那双柔手抽走了,转脸看前方的路,腮颊部透出红酒的色泽,神态也不自然……
我也回过神来,快速地缩回手,也卖傻似地讪笑道:“我觉得老歌更有感觉,现在这些新歌都听不进去。”
我深吸口气,将脸转向车窗外,让夜风清凉我发烫的面庞……
“高畅,你单身吗?”白琴忽然向我问道。
“哈?……”我愣了愣,恍然道,“是,单身。”
“你怎么这么紧张呀?”
“没,没有,呵呵。”
我确实紧张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紧张。
“之前谈过恋爱吧?”她又问。
“谈过。”
“谈了多久啊?”
“差不多五年。”
“哟!谈了这么久都分了?”
我苦笑一声,说道:“挺莫名其妙的,突然有一天她就离开了,从此再没有任何消息。”
“啊?怎么会这样?失踪了还是怎样?”
“不知道,我找了她三年,一无所获。”
“那现在呢?从这段感情走出来了没?”
我沉默了片刻,沉声说道:“我不知道,我觉得我走出来了,可某些时候还是会莫名其妙的想起,还是会去想她的消息。”
“那就是还没走出来嘛,”白琴笑了笑道,“她叫什么名字,我认识的人多,帮你打听打听。”
“何欢。”我脱口而出。
因为这三年我无数次找她,已经形成了一种记忆,每当有人要帮我一起找她,我就会特别感激。
白琴忽然又问道:“如果有一天你找到她了,她也还单身,你还会继续跟她在一起吗?”
关于这个问题我也问过自己无数次,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
没等我回答,白琴又说道:“我前段时间一直看见你跟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子,一起上下班,最近怎么没看见了?”
白琴说的应该是溪月,我笑了笑回道:“她在法国,今后可能都不回来了。”
“不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吗?”
“不是,之前在我们公司上班,一起上下班是因为我跟她就住隔壁。”
“哦,这样啊!”
沉默中,我又想起了和何欢刚分开的那段时间,大概是我人生中最焦虑的一段时期!
爱情的失意,事业的受挫,那段时间刚好辞职,白天到处找工作,晚上睡在一个简陋小单间里。
在那张单人床上,我辗转难眠,夜不能寐,恶梦不断,三天两头地失眠……
我不敢照镜子,怕自己吓着自己,镜中的那张脸像是一张刀刻的木质面具,找不出一丝笑容,毫无生气,我以为自己从此以后就彻底废了!
看见巴士站上有恋人相拥凝视,我就赶紧撇过脸去,看见成功人士驾着豪车,出入高档消费场所,我就更觉出自己的渺小和一文不值!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收到何欢的来信,我才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就像一条在大海上荡了许久孤助无援的货船,终于靠了岸!
在信中,她让我好好工作,让我有能力在重庆买一套房子,她就回来了。
于是我卖命的工作,省吃俭用,在公司里我尽我所能地表现自己,份内的工作,我要出色地完成,份外的工作,能做的我也要好好去做,只要办公室有什么杂活,我都是抢着干,哪怕只是单纯地跑腿的事儿!
终于,我买上了房子,成为了一个房奴,但我依旧对未来充满信心。
可这些信仰,在田洁告诉我真相的那一刻,轰然倒塌。
挺可笑的,也挺可悲。
今天若不是白琴勾起了我的回忆,我也不会想起这些事,不过如今也能坦然面对了。
关于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了何欢,是否还会跟她再续前缘,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应该把握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