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在原地看着路都走不直的溪月,又好气又好笑,我好心劝她别喝了,她却误以为我想和她睡。
唉,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喂,你怎么不走了啊!”见我没跟着她,她还回头冲我喊了一声。
“你把我想得那么不堪,我还敢跟你走吗?”
“唉,我走不动了,这地……怎么不平啊!”说着,她就坐倒在了地上。
准确是,是趴在地上的,还以一个极其尴尬的姿势。
看着她这副姿态趴在地上,我真无法与白天那个溪月联系起来,这太好笑了。
我拿出手机,偷偷将她这画面给拍了下来,这才向她走了过去。
“起来,这地平得很,是你喝醉了。”
“我才没醉,你喝醉了。”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对。”
我扶着她在北滨路的步行道走着,溪月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我的身上,她真是醉的不轻。
可我又不知道她住哪里,更不至于把她带回我的住处,只好先带她去江边吹吹风,试图让她清醒一点。
深夜的长江边上,人已经很少了。
凉凉的风裹着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夹着淡淡的潮湿气味。
江面上,月光落下一层清辉,随着水波的流动,泛着银色的光芒
我一手拎着鞋子,一手扶着溪月,沿着潮汐扑打的岸边,朝深处慢慢走去。
留在沙滩上深深浅浅的脚印,很快就被潮水冲没。
在几乎已经看不到人的一个岸边,我找到一块礁石。
刚一坐下,溪月便朝我喊道:“酒呢?拿酒来!”
“还喝啊!”
“不喝我跟你出来干嘛?你以为我真是跟你开房去啊?”
说着,她直接强行从我兜里将那瓶酒夺了过去,一边对我说道:“你要不喝就走,别在这里碍我眼。”
“来,喝。”
溪月爽快地跟我碰瓶。
酒瓶玻璃互撞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脆,而面前的空旷让人的心境豁然敞亮起来。
这里,不再有忧伤压抑的气息。
也没有因为灯光幽暗、共享隐秘而生出的暧昧的味道。
月光下的溪月,一张清澈的面孔上已经看不到那份浓重的哀痛,却依然留着一抹淡淡的忧伤。
“你知道吗,今天是我们计划中订婚的日子。”一直沉默着的她忽然开口道。
我愣了一愣,虽然能感觉到她有心事,但还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看样子,她是被甩了呀!
我没说话,不想打扰她。
因为她只是在自言自语,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中,一旦我插嘴,肯定会让她清醒过来就不再继续说了。
“从一早开始,他就不断……可以说是乞求。”溪月停顿下来,又喝了一口酒。
我看着她,还是没有说话。
“看到他的样子,我很难过。难过的是,他不是因为爱我,而是为了自己人生的捷径而放弃自尊。”
她目光患得患失的看向长江对岸的夜景,嘴角浮起一丝自嘲:“你说人生真的有捷径吗?”
见我没搭话,她忽然用胳膊碰了我一下:“问你话呢。”
“当……当然有。”我这才猛地反应过来,不假思索的回道。
“嗯?你也这样认为?”她歪着脑袋打量着我,眼中透出深深的失望。
“是的,但那只是表面上的。其实……”
我停顿了一下说道:“我们所选择的捷径,也许能得到一些东西,但绝对是以失去更多东西为代价换来的。换句话说,最终都会得不偿失。”
“嗯。”她点了点头,声音开始哽咽。
我默默无言,拿起酒瓶,再次与她碰到了一起。
“喝。”溪月豪迈地说。
我知道,她一定有伤心事,要不然怎会一个人跑去酒吧喝酒,还喝成这样?
我也只能苍白无力的安慰道:“也许每个人的人生,都有许多不如意的地方。”
“呵呵,感情啊!它是一场骗局,而我顶多算个卧底。”她仰起脖子对天惨笑。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是又觉得应该得说点什么来配合她的感慨。
“好了,不说了,累了。”溪月擦着眼睛,努力转换着自己的情绪。
“所以你那天去珠峰找的那个人,是你男朋友吗?”我趁机问道。
如果她回答是,那我知道发生什么了。
只可惜,她还是没说,只是白了我一眼道:“你要么就在这里好好陪我喝酒,要么就自己走。”
我什么都没有再问了,她不愿揭开自己的伤疤,我又何必去揭她的痛处?
一时间,我们都沉默了,四周很安静,只有江水一下又一下拍打着岸边,还有偶尔吹来的风抚过细沙的声音。
“哎!有一种能快速让人心情好起来的办法,你要不要试一下?”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打破了这死一样的沉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