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补充说了一句,袁氶刚还是打断我说:“小禹,人多口杂!”
我这才笑了笑说:“哈哈,就当我胡说,胡说!”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左熵才把后寨的妖修也凑齐,可这些妖修身上的气运,没有一个是和祸根胎相近的,很显然祸根胎并不在妖寨的一众妖修之内。
我看了一会儿左熵叫来的人就问:“都在这里了?”
左熵对着我点头说:“嗯,都在这里了。”
我便对着左熵摇了摇头说:“行了,让这些妖修都退下的,我要找的妖,不在其中。”
左熵一脸疑惑,便问我:“宗大朝奉,莫非你说的,可能威胁到妖寨的大劫难,是因为我们妖寨的某个妖修而起吗?”
我说:“如果,我已经把你们妖寨所有的妖修都看过了,那劫难就和你们妖寨的成员没有关系了。”
左熵又问我:“宗大朝奉,那……”
不等左熵继续说下去,我便挥手将其打断,因为我后背上的长剑“嗡嗡”作响,这说明它对祸根胎又有预示了。
不过这一次,我的意识里没有传来奇怪的声音,我将长剑从后背上取下来,这长剑生出一股蛮力,然后带着我就要往门外走。
我顺着剑的力道紧走了几步。
同伴们也是赶紧跟上来。
左熵也是问道:“宗大朝奉,您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我回头对着左熵说:“让所有的妖修不要出寨子,我去去就回。”
同时我也对着紧跟而来的同伴们说:“你们去镇子的四周守着,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进这宅子,立刻拦下来,不要恋战,尽量搞出一些大动静来通知同伴们。”
“大家如果感知到有什么声响后,也是第一时间赶过去。”
袁氶刚就问我:“小禹,什么情况?”
我握着手中的长剑就道:“袁叔叔,祸根胎出世!”
袁氶刚问:“需要荣吉的人做些什么吗?”
我摇头说:“不用了,你和荣吉的人,也全部留在寨子里。”
说话的时候,我已经出了门,来到了院子里。
小黑龙也是直接从我的背包里跳出,然后在院子里化为一条巨龙,我脚尖轻轻点地,便“呼”的一声跳上了龙背。
接着我便指挥着小黑龙载着我向长剑指引的方向去了。
我乘龙升空,一众妖修再次惊叹。
这个时候,我就听到妖修群中有一个小妖缓缓说了一句:“宗大朝奉说不定真有让整个江湖消失的能力……”
我没有太过在意,很快我就飞到了中寨附近一处山梁子上,这里和中寨隔着几条川,而且要比中寨的地势高上一些,所以我在这里便能把整个中寨都看在眼里。
那边云雾缭绕,可山上的建筑却清晰可见,好像一座修在云顶之上的村子一样。
我脚下的山,也有云雾环绕,那云雾随着风流动,云海云潮威严深邃。
小黑龙盘旋了一会儿,我便拍了拍小黑龙的脑袋说:“好了,落下吧。”
小黑龙落下之后,我才把小白龙也放了出来。
小白龙踩着云雾一下蹿到了空中,我也不担心。
我落下之后,我手中的长剑就抖动的更厉害了,很显然,即将出世的祸根胎,就在这山川之上。
落地之后,我也是感觉周遭的气运开始变得不同寻常,和窄路断崖附近的气运也是有了相似之处。
我试着拔出手中的长剑来战斗,可还是和之前一样,长剑我只拔出一半,那股威亚就让我有些受不了了,我只能让长剑归鞘,再将其背到了后背上。
接下来,我便取出了双尺。
小黑龙、小白龙也是飞到空中,它们四下巡视,也是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异常。
我在山顶站了一会儿,就感觉自己脚下潮湿的地面变得有些软了,地面隐隐还有些下陷的意思。
见状,我赶紧向侧面躲避,同时跳开了几米,来到了一块石头上。
所幸并不是山顶所有的位置都变软了,只有我原来站立周围三四平的样子。
再接着,那松软的地面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煮的沸腾了一样,地面还是冒起了土泡。
不是水,也不是岩浆,是一股强劲的气运让那部分的地面发生了结构上的变化。
正当我不明所以的时候,那松软的地面
他的头是光的,脑袋很小,看起来是一个婴孩的模样。
接着一个小手也是从土里伸出来,再接着,一个浑身是土的婴孩就被冒着泡的软土给拖出来了。
很显然,那小婴孩,就是祸根胎,长眠棺所预示的葬山祸根胎。
那小孩出来之后,天空又开始下雨。
而且这场雨来的极快,瞬间变成了瓢泼的雨雾,婴孩身上的土也是瞬间被雨水冲洗干净了。
“哇……”
一声婴啼的声音随之传开,那真切的声音,让我心头一震,这一刻,我竟然见证了一个生命的出生。
他是除了有祸根胎的气息外,其余的气息和人无疑。
而我也是看了看他的面相,他的命理和人也一样,只不过他的命理之中缺少了子孙后代一环。
而这种缺少子孙后代,不是后天没有意中人结合那种造成的,而是先天条件决定,是因为它没有繁衍后代的能力。
他是人,可又不完全是人。
正当我准备用修罗,或者圣免手收了那祸根胎的时候,周遭的气运竟然主动向那祸根胎靠拢,还有天地精华之气,也是汇聚在那婴孩的身上。
这天地精华,也是人间大道的根基。
一般能够吸收天地精华的修者,无论是人,是妖,都是人间大道的认可,这天地灵气主动滋养祸根胎,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更是第一次见。
经过天地精华滋养之后,那婴孩的眼神也是灵动了起来,他的身体缓缓走到了软土坑的边上,然后踩着湿漉漉的地面,身体踉跄了一下,他好像在学习站立。
只是几步,他就站稳了身体。
接着他张嘴发出“咿呀”的婴孩声音。
可在咿呀了五六声之后,它竟然口吐人言:“我,你……”
他说话还不是很顺。
可又过了几秒,他便很顺畅地说出了一句:“我在哪里,你是谁?”
我说:“我是荣吉大朝奉宗禹,你对自己的身份有没有什么认知?”
他慢慢地说了一句:“我是无启国的王!”
无启?
我一下想到了《山海经》中有关“无启民”的一些记载。
相传无启人,就是一些没有繁育能力的人,他们死后会被埋进土里,在土里埋够一百二十年后,他们就会重新成人,然后从土里爬出来,重新成长为人。
所以我便疑惑道:“你是传说中的无启人?”
他点头说:“是的,你是谁,这是哪里,西面还是长股之地吗?”
长股?
那也是《山海经》中的国名,是长股国,那里的人长发披肩,是无启国的西临之国。
我摇头说:“并不是。”
“这里已经不是《山海经》中记述的时代了,无启国早就不存在了,你这个无启民的出现,对我们这个时代来说,也是有些意外,而你身上的能力,和我们这个时代说的祸根胎有些像,或者说,你们整个国家的人,在我们看来就是祸根胎。”
“你们死后,埋下一片土地,你们吸收将近百年的灵气复活,那一片土地就会变成废土,你们还需要吃土为生,而你们吃的土,也是富含灵脉的土,照你们这么吃下去,你们的国家不亡才怪。”
“还有你,你在地下埋了不止是一百二十年,我估计得有上万年了吧?”
而我心里一些认知已经被推翻了,一国之人都是祸根胎。
我上次听说类似的事儿,还是不死祸根胎的时候,那时候是不死民。
如今又冒出一个无启民。
祸根胎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上古时期和人类同时存在的很多国家,莫非都是祸根胎建立的吗?
祸根胎!?
提到这三个字,我心里对它的概念已经开始有些模糊了。
婴孩听到我的话,也不意外,而是慢慢地说了一句:“我叫葬山,我应该是无启国最后一任的王了,我入地的时候,我们的国家正遭受一场洪荒巨难,漫天的黄沙将我们的国家吞噬,将我的臣民吞噬,我是在几位臣工的保护下,向东遁逃,最后濒死之际,才入了地,这一次转生,就是几万年啊……”
葬山?
葬山祸根胎!
葬山继续说:“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我说:“宗禹。”
葬山又看了看空中的两条龙说:“龙?它们是你养的?”
他认得龙?
可葬山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彻底傻眼了。
他盯着两条龙看了一会儿又说:“你是神吧,毕竟只有神族,才被允许养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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