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跟郝为民之间的通话,祁同伟又摸起电话给吕州高育良打去了电话。
如今,汉东风云变动。
高层发生了重大的人事变化。
高育良能从汉东大学的教授一跃转到地方,依托的是吴慧芬跟梁家的关系处得好。可是梁群峰已经退居二线,影响力大打折扣。
在这个时候,钟正国空降汉东,担任一把手;他想要在汉东有所建树,肯定要培养一部分自己人。
可培养人不是光动动嘴就能做到的,还得给人家以实惠。
所谓,一个萝卜一个坑。
钟正国看中的人要进步,那势必原本坑里的萝卜也就成了绊脚石了,需要挪挪位置。
对于高育良,祁同伟还是很担心的。
当然,他的担心还有另一方面,那就是李达康那个不粘锅;有他在吕州,少不了让高育良头疼。
“老师,是我,同伟啊。”
“同伟,怎么想起这个时候给老师打来电话了?对了,你在深厦那边工作的还顺利吧!”
“托老师的福,一切顺利。”说完,祁同伟问道,“老师您呢?”
电话那头传来高育良一声叹息。
这让祁同伟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怎么?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那李达康又整什么幺蛾子了?“
“这倒没有。李达康现在不在吕州,前两天去京州任职了。”
听到高育良这话,祁同伟为之一愣,心道:这个李达康,爬的可是够快的。
要知道,在他祁同伟前世的时候,李达康虽然是京州市委书记,但是去京州任职之前,在林城这个汉东经济倒数的城市耗了好几年呢。
现在倒好,李达康绕过林城,直接一步到位了。
“京州市委书记?”祁同伟问。
京州市委书记可不是吕州、林城市委书记可以相比的,从市长一跃升到市委书记,看似是工作上正常的调动,但是实际上却一下子升了两级。
京州是汉东省会,一把手是副省级,比其他地级市要高半级。
固然,李达康在吕州做市长就是正厅了,正厅升副省看似很合理;但是实际上却一点也不合理。
正常情况下的升迁应该是,像李达康这样的地级市市长,先往其他城市调,担任一把手;比如在林城,在沙洲等干上几年,然后调往京州。
这属于正常的升迁之路。
还得是有人,才能完成两级跳,要不然,这简简单单的级别上的一步,常规下的几步就成了多少厅级干部一辈子无法跨越的天堑。
“不是市委书记,是市长。”电话那头传来高育良的声音。
市长调任市长,看似是平调。
可现在的吕州不是他祁同伟前世时候的吕州,所以吕州市长平调到京州市长也属于高升了。
“不聊这个李达康了。老师,您呢?您没什么事吧!”
想到刚刚高育良的叹息,祁同伟转移话题问道。
虽然在吕州,李达康跟高育良搭班子,属于同事,但是俩人在任上摩擦不断;如果李达康那个热舔的主真的抱上钟正国的大腿,那高育良不说处境不妙,只怕也会面临很多麻烦。
“我倒是没什么。是亮平。”
“猴子?”
听到高育良这话,祁同伟为之一愣。
那个侯公公又惹什么幺蛾子了?
某人是一天不惹事,浑身难受。
以前梁群峰做政法委书记,侯振海做检察院副检察长,侯亮平闹出事有人保着;现在,他侯亮平老爹退居二线,梁群峰也去了政协,而且侯亮平之前去京都跪钟小艾惹怒了梁家,身后支撑力没那么强了;再惹出问题,可就是大问题。
“都是我的学生,为什么差距这么大呢!”高育良一声长叹,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猴子怎么了?”祁同伟问。
“从汉东检察院调到吕州凤台山司法所。”
当听到高育良这话,祁同伟笑了笑:“落差太大,闹了情绪?”
“如果只是闹情绪就好了!调戏妇女。”说完,高育良还加了一句,“未遂!“
嗯?
调戏妇女?
那家伙不是被他老婆给捏爆俩荷包蛋了嘛,都这样了,还这么大的瘾;这么大的瘾也就算了,找个地方学外语就是了,还玩起了剧情走进现实。
都说身体少点东西的人心理扭曲,这话说的是一点也不假。
“被人大湾村的人抓了个正着,结果当着大湾村人的面把我给搬出来了,说我是他在汉东大学的老师。这话啥意思?我高育良是犯罪分子的保护伞?这事现在在吕州闹出不小的动静,钟书记、刘省长还跟我打了电话,问我怎么回事。”
听到这,祁同伟问:“那您怎么回答的?“
“实话实说。侯亮平是我的学生,这个改变不了,我总不能否认这点吧。不过,我高育良可不是罪恶的保护伞,我跟钟书记、刘省长说了,侯亮平的事情一定会严肃处理。”
“那梁家那边是什么态度?”祁同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