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屁股都是屎的家伙,想收拾这一类人太容易了。
也不是所有人混仕途,并且还能混出点成绩来的,都有着过硬的政治智慧。
有些人过于圆滑,上面用着不顺手。
如李达康那种,跟泥鳅一样,喂他只挑好吃的吃。
也就是李达康能办出成绩来,要不然,领导怎么可能喜欢。
而李达康干出成绩的基础在于踏着别人的尸骨。
如他在林城,能干出成绩,那是林城某市长给他挡枪。
在京州,是丁义珍在唱白脸。
不方便他出面的事情,他绝对不出面,难啃的骨头他绝对交给手下人去做。
如那大风厂的问题。
如果丁义珍还在,用得着他忙前忙后,亲自涉水嘛。
珍惜羽毛,底下人发挥扩散性思维干出成绩,功劳是自己的,麻烦是他人的。
这是李达康的智慧,也是他能一直不倒的原因。
在用人这一块上,李达康还是没得说的。
可是,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李达康的运气。
李达康在林城有徐凤年,在京州包括现在在吕州有丁义珍帮他在前面开拓。
如现任深厦市委书记姜庆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手底下没有丁义珍、徐凤年这种又圆滑、又能将事情办成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用人也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何大炮这种能干事却没脑子的类型也是无奈之举。
只不过选择这种人当枪,就需要冒一定危险了。
因为这种人太过愚笨,听话是真听话,办事也是真办事,好用也是真好用;但是也容易惹事。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有大鱼大肉,谁会吃馒头咸菜。
“祁局!祁局!”
望着正在想事的祁同伟,程度叫了两声。
回过神来以后,祁同伟一抬手,说道:“暂时不要动这个何大炮。咱们目前的工作重心还是应该放在香江。不过你能打听出来何大炮这点事,倒是个好事。今后,咱们调转枪头,杀个回马枪,待到回头将深厦的工作展开,倒是可以拿这个何大炮作为突破口。”
深厦一盘棋。
针插不进,水滴不进。
这是外界对深厦的评价。
展开工作,也得有个切入点。
实际上,在来深厦之前,想着解决深厦问题,祁同伟还真没有什么对策。
如今,腐败分子自己蹦出来了,何大炮是一个,提拔何大炮的姜庆良屁股肯定也干净不了。以此为着力点,还怕撕不开深厦的黑幕。
沿着线,沿着人去查,肯定能一查一大溜。
当然了,不想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难道就这么白白放过这个何大炮?”程度明显心有不甘。
不说今天听到会议上有关何大炮向祁同伟开炮的事情,就说昨天在小旅馆碰到民警查赞助证的事情,每一桩每一件都让程度感到过不去心中那道坎。
窝囊啊。
“不是放过,而是不能打草惊蛇。深厦的情况,咱们还不了解。这里庙多,神仙也多。贸然动了庙里的童子,庙里的神仙是不会答应的。惩恶扬善虽然是咱们来深厦的目的,但是有句老话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打虎也得有武松的本领才行,要不然,那就不是打虎,而是被虎给吃了。暂时先让何大炮们逍遥一段时间吧,反正有了这些消息,有了这个突破口,主动权就掌握在咱们手里,什么时候出招,如何出招,还不是咱们一念之间嘛。“
何大炮自己蹦跶出来,倒是给祁同伟为之后深厦工作的展开增加了信心。
是夜。
何大炮跟几个好友在某会所开始花天酒地。
白玉京呢,他倒是想去;关键是档次还不够。
“我道那祁同伟是个什么厉害的角色,也不过如此嘛。局长?狗屁!老子将他当局长,他就是局长,老子不将他当局长,他就是个…………”明显有些喝高了的何大炮,没有将接下来的话说下去,这并非是有所顾忌,而是一抬手,小拇指伸出,向下指着。
“何局说的极是。他祁同伟算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虎口夺食。本来这公安局局长就应该何局您来坐。”
“世道灰暗,苍天不公。在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王法,真就没有天理可言了。”
“谁说不是!也不知道上面怎么考虑的,有关系有人就可以为所欲为?这把我们这些基层任劳任怨、埋头骨干的人放在什么位置,这不是伤了我们这些基层人的心嘛。”
…………
深厦还是那个自己熟悉的深厦。
众望所归。
人,还都是向着自己的人。
在这点上,何大炮虽然喝高了,但是并不糊涂;看清这一切以后,他对于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如果那姓祁的识趣,他做他的局长,我让着他,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如果他要是不识趣,那就别怪我何某人不讲情面,他是怎么来的,我不知道,我要让他夹着尾巴离开。”起了这么一个高调之后,何大炮缓缓站起身来,然后举起酒杯,“行了,不开心的事情不提了,喝酒,喝酒。今天,都给我尽兴,一会喝好以后去二楼还有其他项目。都是为人民群众服务嘛,咱们也不能苦了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