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鲍德骏家以后,刘新建带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到钱建设家。
这位钱书记,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如果不是会来事,后来也不会升到汉东秘书长的位置。
“刘处长,你怎么来了?”
刚送走老婆孩子,钱建设注意到不远处从车上下来的刘新建,钱建设问了这么一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那屋里请。”
钱建设让到一旁,做了个请的动作。
“家里没有别人了吧。”刚迈出一步,刘新建想到什么,问了这么一句。
“我老婆刚刚送儿子上学去了,没别人。”钱建设这会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是陪笑着。
只不过,在他注意到刘新建身后跟着的丁棍一伙人以后,钱建设心中感觉到些许不对。
一开始,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刘新建身上,从而忽略了丁棍等人。
只是,在这一刻,钱建设虽然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但是他也说不清到底哪不对的,故此,想不通也就不再去想。
“我去沏茶!”
将刘新建迎入客厅,钱建设说了这么一句,就要去厨房。
在道了一声不用了之后,刘新建环顾了一眼四周:“钱书记生活条件很艰苦嘛。“
虽然单位有分配免费住房,但是钱建设一家还是住在了居民区的老破小。
他回答刘新建的答案是与人民群众打成一片,深入群众才能了解群众之难。当然,这都是冠冕堂皇的话。
“不瞒你说,孩子还小,住这离学校近,也就图个方便。“钱建设笑了笑,之后扯了句闲篇,“我打算过两年等孩子大了,就送出国,然后就从这搬出去。”
后来,为啥大学生依靠婚姻、依靠同学关系改变人生的越来越少。
问题就是从钱建设、鲍德骏等人身上产生的。
海外留学热。
别说钱建设这样的厅级干部,就是一些单位的科长,也会将孩子送出国深造作为第一选择。
一来嘛,天有不测风云,万一哪天出事了,也能确保子孙后代安全。
二来嘛,人在其位,对于很多事情看的也就更清楚,都是做父母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能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三来嘛,这就涉及到出口转内销,孩子去海外镀层金回来,在事业发展方面更能海阔天空。
也就是这种认知,造成了阶级方面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平行,没有交汇点,形成了两个世界,这也让后来大学生在校园里碰到陈海、侯亮平这样有政治资源的同学越来越少。
“我刚从鲍德骏那来。唉,好端端的一个人,不知怎么就想不开,跳楼了。”刘新建开口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看向了钱建设。
原本,钱建设的脸上还挂着笑容的。
可是,在这一刻,听到刘新建这话以后,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恐。
“钱书记,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好像心脏不是很好啊。”刘新建见钱建设没有答话,只能主动找话题。
“前段时间刚做了心脏搭桥!”钱建设嘴角肌肉抽搐着。
“在什么地方做的?地方医院可不行,医生水平不过关。你当初应该先给我打电话的,我给你介绍咱们汉东人民医院心脏科的胡大夫,那可是国内这方面的权威。”扯了几句闲篇之后,刘新建又问,“最近,你还服药吗?”
“一天不敢断啊。”钱建设低着头。
“可得按照医嘱服药,听说这管心脏病的药吃多了,也会要人命。”从始至终,盯着钱建设的刘新建,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钱建设的身上。
“刘处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的钱建设,问了这么一句。
“你是刘华强的保护伞吧?”刘新建问。
“我,刘华强的保护伞?”钱建设有点懵。
要不是赵瑞龙给他打电话,他都不知道刘华强这号人物。
在吕州,刘华强虽然在江湖上还算有些名气,但是也仅限有些名气而已,根本不入钱建设的法眼,倒是丁棍,他跟丁棍有些交集。
“刘华强捅了个大篓子,将天捅破了。”具体情况,刘新建也没跟钱建设明说,而是拐弯抹角的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样的大事。
钱建设猜不到了。
不过这不妨碍他感受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不是问题异常严重,那么在他看来,刘新建也不会找上他。
再加上刚刚刘新建提到鲍德骏跳楼了。
钱建设怎么可能猜不到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刘处长,凡事得讲证据。我跟刘华强可没有半点关系,是赵公子…………”
不等钱建设把话说完。
耷拉下脸的刘新建,显然有点上头了:“钱书记,饭可以乱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