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回荡着他们刚才的话。
“弃暗投明，效忠吾皇。”
吾皇，就是他们背后的操纵者吗？
辉月正想着。
金甲战士突然分开，站成两排，露出了后方的黑暗通道。
随后，他们哗啦一声跪下，似乎是在跪迎背后的主人。
辉月朝黑暗看去，眼前出现了一个高挑的身影。
只是，那人未走出黑暗，只能看到依稀的轮廓。
按道理，精灵是能在黑暗中视物的，但现在的辉月只是幽灵形态，不能发动这项血脉能力。
不过，黑暗中的人影，给了辉月巨大的压迫感。
即便是能看清，她也不敢对其直视。
这种压迫感，令辉月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在觉醒仪式上，引发异象的男子，秦央。
“你是……秦央？”
辉月低垂眼帘，喃喃问道。
黑暗中的人影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吐出两个字。
“跪下。”
轰！
冷酷而清朗的声音刚刚响起。
辉月便感到一阵无法违背的法则之力。
幽灵形态的她，竟然被按在地上，强行做出了跪拜的动作。
手中的长剑，也掉落在地。
“法则之力……他是神明吗！”
此刻，辉月心里已掀起惊涛骇浪，不敢有半分反抗之心。
事实上，她也没有反抗的实力。
黑暗中的声音再次响起。
“朕见你身手不凡，有心招纳。”
“若愿归顺，可助你恢复肉身。”
恢复肉身！？
辉月心中一怔，有些好奇。
黑暗中的人，知道我的事情？
很快，她便想通了。
召唤物有与召唤者心灵共通的能力。
一定是之前和苏辰星的对话，被羽林禁卫给听到了。
此刻，辉月有些触动。
能够恢复肉身，那自然是好的。
可是，她已经是苏辰星的剑灵了。
精灵族的道德，令她下意识说道：“很感谢您的看好，可我已经有了伙伴。”
黑暗中的人沉默一阵，反问道：“确定是伙伴？”
“这……”
辉月哑口无言，内心也被刺痛。
为了有介质承载灵魂，她自愿成为了苏辰星的剑灵，想要以伙伴的身份，辅佐这个少年成长。
等到其拥有一定实力后，再引导其去往精灵圣地，帮助自己恢复肉身。
可她没想到的是，苏辰星并没有把自己当做伙伴。
自己恢复肉身的诉求，更是被他视为了“软肋”。
通过这个“软肋”，他威胁自己签下了主仆契约，以主人的身份自居，凌驾于自己的尊严之上。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作为圣女的高傲，早已碎了一地。
说实话，辉月很后悔选择了苏辰星。
可契约有神明见证。
背叛契约，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想到这，辉月就想开口拒绝。
谁知，黑暗中的人却是先一步说道：“面朝烈阳，可为皓月，面朝萤火，注定湮灭！”
话音一落，辉月的眼前出现了提示。
【秦央（18级），正对你使用高级契约卷轴。】
【由于你已有契约在身，契约无法强制生效。】
【你可以选择主动接受。】
【注】：高级契约向下碾压，形成契约后，会自动解除低级契约。
【是否接受契约？】
“秦央！”
“他是那个背后有神明的职业者！”
辉月身躯一震，看向前方黑暗。
嗡！
一阵嗡鸣响起。
数把金光闪耀的兵器，在黑暗中浮现，照亮了一道修长笔挺的身影。
那是一个身着黑色金文铠甲的男子。
黑色裘毛披肩，腰间斜跨血色长剑。
在刺眼的金芒中，一双细长的双眼，闪烁着金色雷电。
看到秦央的英姿，辉月心头触动。
在精灵族的语言里，“神”这个字，不能作为形容词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