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小姑娘毛茸茸的头发,电光火石间,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极荒唐的念头。
眸色隐隐发深,暖黄色的灯光落下,在他的眼睑之下投落几处散漫的阴影。
脖颈上的帕拉伊巴碧玺实在惹眼。
碧绿色的水透佛牌清脆的不带一点杂质。
他隐晦地扫过她塞在枕头底下,隐隐只露出一个小角角的手机,手指微微蜷了蜷。
佛牌被他摘了下来,搁在床头柜上时,隐隐有声轻微的脆响。
屋里的灯一点点熄灭。
她眼前的光源面积也在一点点慢慢缩小。
身侧的位置隐隐有些倾斜,大抵是商拾应躺了下来。
可刚松一口气。
一股不可忽视的热量便轻轻覆上了她的腰肢。
被这隐隐的灼烈感碰触到时,她不自在地轻颤了下。
想着他可能只是想搂着自己睡觉,便也只是抿紧了粉唇,没有吭声。
商拾应闭着眼睛,轻轻嗅着她的发香。
小姑娘隐隐的颤挠的他心口有些痒。
只不过另一道火气却悄悄的燃着,不显山不露水地潜藏着,无尽的温柔里裹着足够吞噬人的凶狠。
掌心顺着她的小臂滑落,最后紧紧地盘握住她的小手,将她反剪过来。
在碰到什么的那一瞬间。
小姑娘葱茏玉白的手指像沾了火星似的,无措地用力张开,可不过须臾,又被他温柔地覆盖着,轻轻握了回去。
“阿应!”
尾音颤颤,像暖烘烘的熔炉里突然落入了一块极漂亮的粉色水晶,怎么,那么娇啊。
他被惑的喉间泛哑,没忍住用唇轻轻抵吻着她的后颈,低声问了一句:“大么?”
她瑟缩了一下,娇颈往下滴了滴,面上充血,可就是抿紧了唇不答话。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握着的过。
那种一点点变大的感觉在她手心里越发的明显起来。
“现在呢。”
他这语气实在不像询问,倒像是陈述,明明是不怎么抽烟的人,这会的声线却像被桂花酒狠狠浸泡过一样,带着醉意熏人的糜离感。
她身体颤了一下,整个脑袋都快要埋进被子里,呼吸紊乱至极,在这寂静的夜里总显得格外明显。
商拾应覆着她的小手在上面轻轻滑动了一下。
阮羲和身体又僵硬着颤了一下。
也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安静不说话,那种衣料与被子的摩擦感就越重,暧昧的酒像被泡在上了年份的酒壶里般,咕噜噜地发酵着。
两人贴着地越来越紧,她能感受到男人呼吸的热量,一息比一息重,一息比一息烫。
突然,他松开了她的手。
略带虔诚地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
随即,窸窸窣窣地起身开灯,独自去了浴室冲澡。
......
听着浴室间淅淅沥沥的水声,她用单只手轻轻压了压自己的脸,脸颊上的躁同手心相贴,这温差立显,至于那另一只......手......嗯,脏了。
成年人之间做到不打破砂锅问到底,其实是一份很难得的修养和圆滑的处事之道。
有些东西,心里明白就好,戳破了谁心里也不自在。
商拾应大抵已经琢磨出那个备注是什么意思了,才会那样。
不过......
今天晚上,如果他真因这事做到底了,阮羲和可能当时觉得刺激,过头了大抵便有些意兴阑珊。
商拾应玩的是温水煮青蛙这套,不得不说,他其实真的很聪明......
约摸十分钟左右。
卫浴室的门才重新打开。
明晃晃的光亮平铺直叙般在墙上辉映着。
她仍保持着方才背对着他的姿势。
被子拢着曲线,在暖调的灯光下起伏。
“擦擦手。”他半侧着身子,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胳膊,侧颜偏于精致浓稠,气质虽偏于柔和,轮廓里的锋利却半分不减。
阮羲和这才磨磨唧唧地爬起来,乖乖巧巧地坐好,把手伸出来。
商拾应有多温柔,大概就是比阮羲和自己洗手的力道都轻,毛巾是温柔的,毛絮絮擦在手背上手心里,痒痒的软软的,也酥的她心口发麻。
擦完了手,他还特地拿了她的护手霜出来帮她抹手。
指腹抵着她的虎口、指骨、腕子,一点点打圈按摩着让护手霜乳液吸收。
“你怎么那么仔细呀?”
“怕弄疼你。”
她下意识弯了下嘴角,不过很快又故意板起脸来:“那你刚才还那么凶。”
商拾应眼尾大抵是藏着些笑意的,只是那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沾着火星子般,落在她身上,所过之处都有些烫人。
她立刻悻悻地闭了嘴。
本以为这个话题就此揭过,却不想,他回来抱她时,低低地在她耳畔开口,语调缱绻懒散却也带着丝丝缕缕难挨的克制:“控制不住,有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