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羲和坐在一边看了会,随即轻轻挑了一下眉头,这妹子笔下的金陵城太过浅显。
很快人家也认识到了这个问题,打字的手顿了顿,轻轻扭头,小声喊了她一句:“姐姐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有哪里不对,我总感觉我写的这一段太直白了。”
阮羲和不是花文系专业的学生,不能说写的比人家好吧,但是她会看啊,随口提了两句建议。
小妹妹当下还是挺欣喜的,但是建议归建议,落笔这种事情其实还是得看自己,她激动之后发现自己还是写不出来,烦躁地薅了一把头发。
“姐姐,您能不能再给我说仔细些,我还是不会写。”
阮羲和一边剥手里的巧克力,一边好笑地想得拿出自己曾经当编辑的功力了,她清了清嗓子慢慢开口:
“你要写金陵就不能只写金陵
你要写千里莺啼,写楼台烟雨
要写一水中分白鹭洲,写长安不见使人愁
你要写梧桐包裹细雨,
写六朝迭兴,写江东风流
写浮云晩翠,写纸醉金迷,秦淮夜游独自泛舟
写鸡鸣寺,写玄武湖
写勾栏起舞,写美人斟酒,冷月如勾
又或是写梅花糕香甜,写千华古村外的大雨滂沱
写乌衣巷,满目琳琅
只待王前燕回堂。”
“哇,爱了爱了,我这一段可以直接放上去么?”
“可以啊,你觉得哪里不好,也可以适当修改一下。”她也就是随口一说,给小姑娘打个样,有些用词和对仗并没有太过讲究。
“好~”
这边随手助人为乐后,她准备回去了,到门口却听到里面有动静,问了下康宇才知道,刚才办公室里来了波客人。
“哦,这样子啊,那我就先不进去了。”
她刚准备离开,突然脚步一顿,惬意的表情瞬间龟裂在脸上,刚才画的画还在茶几上呢!
“咔嚓”一声!
她推开了商拾应办公室的大门!
本来还想补救一下,没想到,一打眼就看到一个穿着中山装,头发花白的老爷子,拿着放大镜在研究她的画啊!
啊西巴!艹!
这辈子其实也不长,一睁眼一闭眼,很快就过到头了......阮羲和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太尴尬了吧这!
商拾应正好给那个鼻烟壶做好标注,把东西收起来,起身往她这边走。
“过来一起看看么?”
阮羲和抿了下唇,看什么?看她画的戏说春宫吗?
见小姑娘脸色有恙,他瞬间紧张起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手自然而然地探向她的额头,想摸摸她是不是发烧了。
“这位是?”
庞末从来没见,也从来没听说过商拾应身边有女人。
这突然来了这么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大家都有些好奇。
“这是我女朋友,阮阮,这位是庞先生,很资深的收藏大家。”
“庞先生好。”
“阮小姐好。”
两边礼貌地打完招呼,她轻轻扯了一下商拾应的袖子。
男人对那边点了下头,然后把人带到一边。
“怎么了?”
“阿应他们在看的那幅画是我画的。”
商拾应愣了一下,他刚才有听到那几个老教授在夸那幅画啊。
但是,她这么纠结为难的样子只能说明那幅画有问题。
“你画了什么?”
“春宫图。”
商拾应:......
他沉默半晌后问了她一句:“落款了么?”
“没有。”她不是专业的书画大家,没有落款盖章的习惯,而且那副纯粹是自己吃饱了没事干瞎画的。
“好,我知道了。”
他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心,安抚她的情绪,带着人往沙发那里去坐下。